贺聿礼怔愣住，程岁宁已经下车，车门关上的声音十分响亮，让他回过神来。
高俊升在门口等程岁宁，贺聿礼很快就看到程岁宁脸上的笑容。
他有多久，没有见过程岁宁这样对自己笑了？
后视镜旁的吊坠忽然开始转圈，露出另一面里面两人的小小合照。
照片里程岁宁的笑容灿烂，整个人被幸福包裹。
他再次看向公司门口，程岁宁的背影和高俊升一同消失。
贺聿礼神伤，真的都回不去了吗？
……
程岁宁和高俊升一同进入电梯。
高俊升调侃她：“贺聿礼送你回来，不邀请他上来坐坐？”
察觉他的故意，程岁宁很快反击：“我怕他不想看到你，伤你自尊。”
“好好好，我不开玩笑了，你的嘴是越来越毒了。”
“是怨气越来越多了。”
每天为了工作上的事烦心，绞尽脑汁想能不能在产品上做出革新，还要担忧供应商的诚信。
这样一套下来，怨气足以把人淹死。
虽然程岁宁有几天没来公司，但和贺聿礼待在一起的怨气一点也不比操心工作少。
“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。”高俊升比她看得开。
市场就这么大，他们已经占有一席之地，只要不出颠覆性的大事件，根本不用担心被淘汰的可能性。
更何况，份额只会越来越多，真的没必要绷那么紧。
“程总，有时候还是要学会放松。”
高俊升从来不是个严肃的合作伙伴，尤其意识到程岁宁并不总是开心之后，他也会特意表现得搞笑，让程岁宁轻松一点。
如果只是工作上的事，程岁宁也不会觉得那么不高兴。
她在对贺聿礼说出那样的话之后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，她还是在意，还是会发酸吃醋。
她并非完全抗拒贺聿礼的靠近，而是不希望他心里还装着别人。
她更想说的，是为什么贺聿礼不能像以前那样，只在乎她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而当程岁宁清醒过来，又会唾弃那样的自己。
为什么还要对贺聿礼拥有这样不该有的期待。
早在她决定离婚的时候，她就该彻底放下贺聿礼不是吗？
高俊升的话不无道理，她要会放松，还要特别会放松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
她突然拍了拍高俊升的肩膀，“很久没团建了？安排下团建吧。”
程岁宁说完就往电梯外走，高俊升一脸茫然跟出去：“我好像不是你的下属吧？”
“你可以是。”
高俊升哑然，他只是希望程岁宁开心一点，但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啊！
程岁宁进到自己的办公室，一眼看到桌上的花束，她走过去，抓起那束花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她转头看向靠在门边的高俊升。
还没说话，听见他说：“返工礼物，不用太感谢。”
程岁宁点点头，将拿到手里的贺卡又放了回去。
“谢了，下次记得换点实际的。”
高俊升挑眉，问她：“比如？”
程岁宁绕过桌子在椅子上坐下，拍了拍堆在她桌上的好几个文件夹。
“比如帮我处理这些我会更感谢。”
这摞文件夹可比那束花带给她的冲击更大。
高俊升才不愿意，“这些我无福消受了，还是你自己看吧。”
他转身要走，又提醒道：“里面有品牌部提上来的代言人选，我实在选不出来，你决定就好。”
程岁宁准备去看文件夹，又想到什么，突然叫住高俊升。
“你觉得，裴霁许做我们代言人怎么样？”
高俊升脸上表情很快就八卦起来，他特意左右看了看，关上门后才说话。
“你和裴霁许是真的？”
“谁告诉你……”程岁宁话说到一半，突然清醒，“你怎么知道的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