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下午乔家人都去上工去了,乔元过两天就要去小学报到,刘红霞就让她待在家里看着明明。

她这小侄子倒也省事,吃完饭就去睡觉了。

乔元蹲在灶房刷着碗,想着陈礼吃完饭就出去了,他的行李还放在院子里,刘红霞把院子里仓库收拾出来给他临时住着,因着现在是夏天,住着倒也凉快。陈礼的房间就在乔元房间的下面,她经过灶房就是陈礼的门。

“乔元同志”

乔元抬头就见陈礼和另一个男人从门口进来,她擦擦手好奇的盯着两人。

陈礼开口介绍:“这是陆林云,同我一起下乡来的,这是乔云,乔大队长的女儿。”

陆林云在二队长家吃完饭左等右等终于等到陈礼来找自己,他急不可耐的跑过来,噼里啪啦就开始抱怨二队长家的饭有多难吃,一点油都没有,自己住的地方连窗户都没有!

陈礼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,随后说道:“我们下午先去县城找找刘叔。”

刘叔也曾是陈司令的下属,现如今做起了倒卖生意,陈礼也不缺钱和票子,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要在这呆多久,给自己准备条路总是好的。

“那我们怎么去?”

“乔大队长家有辆自行车,我们去借来用用。”

陆林云没想到能在大队长家见到这么水嫩的姑娘,忙上前打招呼:“你好乔云同志,我叫陆林云,陈礼算是我哥。”

乔元看着陆林云那张脸忍不住感叹:帅哥果然是在一起玩的!要不是有陈礼这块璞玉在前,乔云觉得自己说不定能看上陆林云。

“乔云同志,我想借下自行车去趟县城,大概晚上回来,可以吗?”陈礼想了下时间,大概得天黑了才能回来,又接着开口:“能再借下手电嘛?我可以给租借费。”

乔元想了想,嘴角慢慢勾了起来:“行呀,不过..我不要钱,要什么等你回来再说吧。”

陈礼觉得她应该是想要他从北京城带来的东西,便点头答应了。

临走时他拿出五十块钱递给了乔元:“这段时间麻烦你们家了,这是伙食费。”

乔元才不矫情直接接过:“行,我替我娘收下了,那你们路上买慢点。”

陈礼笑着点头,陆林云见状也开口:“乔云同志我们先走啦。”

直到乔家人睡下,陈礼也没回来。

吃晚饭时,张静花忍不住开口:“这陈知青不会是骑着咱自行车跑了吧?”

乔大军:“知青们的户口都在咱村,没有介绍信能跑哪里去,别瞎操心了。”

七十年代的农村晚上一般没什么娱乐活动,大家都早早的睡觉,乔元觉得晚上是最无聊的时间,这时候许多文学作品都被禁了,连书都没得看。

乔元晚上洗完澡躺在炕上画她的连笔画时,听见大门开门的声音,她放下笔趴在窗上看,就见陈礼推着自行车进来。

乔大军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,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,等乔大军再进屋时手里拎了条猪肉。

陈礼放好自行车要进屋时,乔元轻轻敲了敲窗户,他应声望去,就见乔元趴在窗前眨了眨眼睛,因着刚洗完澡,乔元的小脸红扑扑的,头发还有些湿,衣服领口有些低,胸前白花花的一大片。

陈礼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,不去理她,径直进了屋子。

他知道乔元的心思,并不打算在晚上和她接触,既然自己没方面的意思,还是与她少来往些好。

乔元瞪着他的背影,他竟然不理自己,今晚她可没想放过陈礼。

乔元蹑手蹑脚的走到陈礼的屋前,敲了两下门。

过了半晌,陈礼才把门打开,乔元见状直接从他胳膊下钻了进去。

陈礼的屋子更简陋,屋里架了一张临时的板床,又用了些木板架了个桌子,还有一个前两天乔大军做摇椅捎着做的凳子。

乔元进了屋子就靠在墙边笑眯眯的看着他。

陈礼皱了皱眉随即笑着开口:“乔元同志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?”

“当然有,我来要租借费。”

陈礼舒展了眉头,想来她应该是怕他忘了,这才大晚上的来提醒他,陈礼走到自己的箱子旁,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男士手表,一条他以前经常带的平安扣,想了想把母亲之前送他的袖扣也拿了出来。

“你看这些你想要哪个?”

乔元看着他手里的东西,心想陈礼不愧是京城来的,出手就是大方,这些东西一看就很贵。

乔元摇了摇头,在脑海里组织了下词语这才口:“我不要这些,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人,我想摸摸你的手。”

乔元本想亲亲他的嘴,转念一想这七十年代上来就想亲人家的嘴,会被当成变态的吧,所以她决定委婉一点,从摸他的手开始。

尽管她觉得自己说的够保守了,仍把陈礼吓着了,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大胆放浪的女人。

乔元眼看着面前的人脸色沉了下来,耳朵却悄悄变红了。

“乔元同志,请你自重,我当你没说过,你还是从这里拿一个走吧。”

乔元逼近他:“可我不想要,你下午可是答应我了。”

陈礼问见女人身上传来的湿气和甜香,连忙后退一步,过了半响他才转身,眼睛雾沉沉的看着乔元,嘴角却弯了起来,像是发现什么好笑的事情:“怎么乔元同志?你是想跟我处对象吗?想必叔叔阿姨都告诉你我家里什么情况了吧,我就算我是城里人,也不一定能回城。”

乔元并不想跟他处对象,只想嫖他,但乔元觉得她这么说一定会被按个流氓罪,所以她点了点头:“你要这样想也对,你看我们要不要处对对象,跟我在一起一定会给你带来很多便利,说不定过两年你就回城了,到时候你再甩了我也行。”

陈礼有些难以理解,这是一个想跟他处对象的女人说出来的话,那这样乔元图他什么呢?

“不用考虑了,这两年我不想处对象。”

乔元点点头表明明白,人家京城大少爷怎么会跟农村丫头处对象呢,要是她她也不会,她至少得回去找几个洋妞。

“那还是给我摸摸手吧,摸完我就走。”

陈礼眉头又皱起来,实在想不明白她的脑袋在想些什么,他分明都拒绝她不想处对象了。

乔元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在想些什么,随即又补充:“不处对象,就好奇想摸摸你的手而已,你就当被猪碰了下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那我不走了,我今晚就在你屋里睡了。”说完乔元就往他的床上走去。

陈礼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,嗓音有些暗沉:“好。”

乔元笑眯眯的转身直接拉过他的手,放在她双手间揉搓。

男人的手很大,跟她一比有她的两个那么大,指甲短短的很干净,手掌摸起来都硬硬的,掌心有些薄茧,手背上布满了青筋,整个手掌都很干燥。

乔元从指甲摸到手背,又从手背摸到手心,摸够了左手,又拉起右手开始摸,摸完又开始揉捏。

陈礼看着面前的人像是研究什么宝物似的摸着他的手掌,像是摸不够似的,他从来没被女人这么摸过手,他能感觉到她手软绵的触感,像是一个面团一样软软的,他觉得她要是使劲都能把她捏碎。

陈礼心里说不出的怪异,被人摸手的怪异,和乔元无法让人理解的行为的怪异,而他只有怪异,丝毫没有旖旎的心思。

“你摸够了没有?”

“好啦好啦。”乔元怕把人得罪,最后揉了一把这才把手放下,她心满意足了,现在把手摸上了,离**肌还远吗?

“那我走了陈礼,祝你好梦。”乔元体贴的给他关上了门。

陈礼愈发觉得这个女人怪异的很,心里决定离她再远一点。

*

乔家村现在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养了猪和鸡鸭,但每家每户养的都很少,但也算见一个家庭经济来源之一。乔元家也养了两头猪,之前打猪草都是乔成盼的任务,自从乔元不上工后,这活就落到她的头上。

“乔元,等等我啊。”刘双妹刚出家门就看见前方背着竹篓的乔元,她把家门锁好小跑到乔元身旁。

后山的树林层层叠叠,一条被人踩出的泥土小路蜿蜒在这大山里,温煦的阳光通过树叶洒在乔元身上,六月的阳光还是很温和的,但乔元还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,她实在是怕草丛里各种各样的小虫子了,她今天特意穿了个军绿色长裤,长裤扎进了黑色的水靴里。

刘双妹用胳膊肘捅了捅乔元:“哎,乔元听说你们家来了个特别好看的知青?”

果然,她们村子的情报局一如既往的给力。

“是挺好看的,不过你别惦记,我先看上了。”

“切,小气,我才不惦记知青呢,我娘跟我说知青都是负心汉,我要嫁也得嫁附近村子的男人。”

乔元转头瞧她摇摇晃的样子,忍不住在她肉乎乎的小脸上掐了一把:“你这小丫头,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。”

刘双妹拍掉她的手:“什么小丫头,你不是和我一样大吗?我娘已经开始给我物色人选了。”

乔元尬笑两声,差点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二十出头的黄花大闺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