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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更半夜,又下着大雨,郎中只怕不会轻易出门。

“我倒会些医术。”

我刚来到这里时。

宋越笙的身体被他自己糟蹋得亏损严重,时常生病。

我为了让他重新振作,首先便是给他调理身子。

我跟着郎中学了些医术。

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,才帮他把身子调养好。

只是这些年他成了安远侯,日子过得更好了。

事事都有丫鬟仆人操心,我也无需再专研这些。

学来的这些东西自然也就落下了。

虽早已不再费心专研这些。

不过诊脉而已,我还是记得的。

我上前给程瑾姝搭脉。

宋越笙伸手挡开。

“别碰她!”

宋越笙眼神阴鸷,“她若出事,我定饶不了你。”

“既然你将从别院她赶了出来,那今后我便把她安置到府上住。”

他甩手猛地将我推开,抱着程瑾姝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我脚下不稳,连连后退撞在身后柱子上。

后脑一阵剧痛袭来,脑袋发懵。

我此刻才清楚地意识到,宋越笙真的变了。

我居然妄想他会回心转意,妄想和他既往不咎好好地过日子。

我想我们大概也再回不到从前了。

当真可笑。

我为他做了这么多,到最后却抵不过那个女人的惺惺做戏。

“血!夫人你流血了!”

珠心尖叫着来扶我。

一场雨,彻底浇灭了我心中对宋越笙的最后一点焰火。

我在房里枯坐了一夜。

而宋越笙不曾来看过我一眼。

我早该明白。

我永远都抵不过,那个曾让他甘愿放弃所有的女子。

纵然那人也曾让他跌落万丈深渊。

如果余生都要如此折磨,不如离开这个让人窒息厌恶的地方。

我试着召唤当初送我来拯救宋越笙的书灵。

书灵见到我时颇为震惊。

“你初来时,那般灵动洒脱,怎么如今......”

它有些说不下去了。

我透过铜镜,瞥见镜中眼窝凹陷的女子。

面如土灰,头上还缠了一圈纱布,着实滑稽可笑。

自嘲一笑,“我错了。”

“是我天真,不该将余生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。”

“我还有机会回去吗,我想带着我的孩子一起走。”

我决定留下陪着宋越笙时,书灵曾警告过我。

一旦与这个世界产生血脉羁绊,我将永远被困在这里。

那时我想都没想便一口笃定,我会同宋越笙长长久久生活在一起。

现实世界里我父母各自再婚生子,没人在意我的死活。

书中世界却有爱我的宋越笙,于是我便不管不顾赌上余生。

可事实是,在成婚后的第五年,那个说会珍爱我一生的男子却轻易变了心。

或者说是他找回了真正的旧爱。

而我,一败涂地。

书灵怜悯道:“你已生子,便是与这里产生了血脉羁绊,按理说是要永远留在这里了,可你现在这样,以后说不定更......”

它叹了口气:“算了,倒确实是有个法子,若强行回去还要带上其他人。”

“你必须受尽整整两个月的,来自躯体的病痛折磨。”

药石无医。

便是承受不住,也无反悔的余地。

“你可想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