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高马大的男儿,在说出这句请求时,刚毅俊美的面庞羞得通红。
可惜秦妧没有看到,只默叹一声,放松了紧绷的小臂,“好。”
裴灏喜出望外。
从扬州到沧州这一个半月,他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,生怕唐突了佳人,可秦妧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,总是惹得他情乱魂动,恨不能立即拜堂成亲,抱回房中好好疼爱。
得了回应,他放大胆子去抓秦妧的手。
然而,就在此时,一声马鸣打破寂静,紧接着,是整齐划一的铁蹄声。
众人寻声望去,见不远处的水杉林中,身穿玄色袴褶的储宫十六卫跨马而来,为首之人竟是......安定侯府世子裴衍。
“是世子!”
众人纷纷起身,惊喜地望着渐渐靠近的马队。
听着阵阵马蹄声,秦妧亦是扭头望去,却被盖头遮住了视线。
耳边传来裴灏的惊呼声:“兄长怎么来了?”
话落,裴灏松开手,走向了反方向。
秦妧不自觉松了一口气。平心而论,她并不想在大婚前,与裴灏有任何亲密的举动。还好,裴灏的长兄来了。
不过,在借宿侯府的大半年里,秦妧多少能感知到,府中的三位嫡出公子,关系并不亲近,尤其是裴衍和裴灏,还曾因一桩“误会”,产生过隔阂。
当听得盖头外传来的声音时,秦妧微微一怔。那道声音极为悦耳,犹如清泉潺流山涧,激荡起水中铜铃,发出的清越之音,萦绕耳畔,回味无穷。
“南下办事,顺道过来看看。秦娘子呢?”
接着,是裴灏略带抱怨的调笑声:“兄长不是该唤妧妹一声弟妹么。”
“是吗?”
来者发出低笑,别样嘶哑,引得倾听者灵魂轻颤。只怪那笑声过于动听。
秦妧怔忪间,细窄的视线中出现两双锦靴。
黑色皂靴者是裴灏,而另一双云纹缎靴者......
秦妧盈盈欠身,柔声唤道:“请世子金安。”
三年不见,印象中光风霁月的安定侯世子裴衍,已跻身权臣之列,成为内阁最年轻的副揆,权势和人脉自不必说。而他,二十有一,仅比裴灏年长两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