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翌日清晨,虞听晚正在睡梦中呢,就被兰月给叫醒了,说是陈管家带人过来了。

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起床的虞听晚颇为不耐,谁家好人大清早上门啊?

陈管家?

正在犯迷糊的虞听晚瞬间清醒,看清面前的人后才真正反应过来,哦,她死了,她又穿越了,她现在是尚书府大**虞听晚,大晟朝宸王的王妃!

“让陈管家等会儿。”

“是,**。”

兰月出去之后,虞听晚迅速起身,昨晚兰月已经将她要换的衣物拿给她了。

虞听晚刚穿上衣裳,就见兰月带着几名侍女又重新回来了。

她疑惑地望向兰月,这是?

不等兰月回话,走在后面的几名王府侍女上前行礼。

“奴婢静梅,奉王爷之命前来伺候**。”

“奴婢清竹,见过虞大**。”

“奴婢紫苏,见过虞大**。”

不愧是王府培养的侍女,从进入室内到现在,几个侍女一举一动都没有丝毫错乱,就连视线都没有一丝波动。

“起来吧。”

不等虞听晚问话,静梅起身上前,对着虞听晚行了一礼,禀告道:

“**,这是您的平日里的衣裳,奴婢给您拿过来,陈管家在外面,正让人将您的嫁妆抬过来。”

虞听晚看了一眼她们身边放着的箱子,想到刚刚是那叫清竹和紫苏的丫鬟抬进来的,想必这两人是有功夫在身。

“你们收拾吧,兰月替我梳妆。”

“是,**。”

虞听晚坐下,看着镜中的自己,昨晚她就发现了,原身不仅名字和她一样,就连样貌都和现代的她有八分相似。

剩下的那两分则是,原主虽不受宠,却也长成了弱柳扶风一样的身材,身形纤弱,和现代那个可以独闯丛林的她完全不一样。

兰月手巧,虞听晚一头秀发被她握在手中,手指灵活地将之挽成了一个十字髻,剩下的长发垂落在身后,又从妆奁中拿出一对玉兰明珠钗簪上。

虞听晚起身,月眉星眼,一点朱唇更添了一抹气色,身穿一袭淡青色烟笼针织白水裙,外罩月白银丝纱衣。

简单的装扮却让整个人看起来清丽婉约,眉眼间带着的一点凌厉让这股婉约美降低了不少,又从中生出了一丝清冷出尘来。

“**这一身儿果然好看,之前就想让您穿了,可是您愣是**,您之前要是愿意打扮一下,这京中第一美人的头衔还不定是谁的呢!”

兰月欣赏着自家**的美貌,想到之前这么美的**怎么都不肯打扮,简直就是暴殄天物。

听着兰月充满遗憾的语气,虞听晚眼眸微动,漫不经心道:“打扮什么?打扮好了,是等着我那二妹妹针对我呢,还是等着我那所谓的爹把我当货物卖了?”

静梅几人眼观鼻鼻观心,衣物收拾好了之后一直站在原地没动,这会儿听到这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。

虞听晚看了她们一眼,也不在意,转身向外面走去。

到了外面正厅,虞听晚就见地上摆着寥寥几个箱子,陈管家站在厅中,见她来了,微微躬身拱手,“虞大**。”

虞听晚点头致意,“陈管事。”

随后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,“这些就是我的嫁妆?”

陈管家倒是没想到这虞大**竟然是这样的性子,直白的很,让见惯了各种说话绕三绕的陈管家有些讶异。

“虞**,这是您的嫁妆单子,请您过目。”

一本小册子递到面前,兰月伸手接过,见虞听晚瞅着册子,陈管事继续说着此次过来的目的。

“虞**,那几个侍女您都见过了,她们对王府比较熟悉,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她们去做。”

“另外,王爷也吩咐了一些侍卫过来,就在院外巡逻,各方面虞**尽可以放心。”

虞听晚看完手中册子,对着陈管家点头,示意自己知道了,随后目光饶有兴味地放在了那几个箱子上。

“兰月,你们几个把这些箱子都给本**打开。”

几个侍女一愣,就连陈管家都有些愣住了,眉头隐隐皱起,这是要做什么?难道是怀疑王府中人动了她的嫁妆?

兰月也不明白自家**是要做什么,不过她向来听话,上前直接打开其中一口箱子。

静梅几人对视一眼,赶忙上前跟着打开其他箱子。

地上的箱子也就七八抬,全都打开后也不占什么地儿,只是众人都弄不明白这大**是要做什么,场面一时静了下来。

虞听晚抬眼瞧着这些箱子里的东西,眉头微挑,一手下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的手串儿,哼笑一声。

“陈管家,劳烦您将王府的聘礼单子一并拿给我一份。”

这话一出,陈管家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,也不推诿,转身吩咐清竹去拿。

清竹手脚快,没一会儿就将东西给拿了过来,放在了虞听晚手边。

虞听晚掀开册子翻了几页,手轻微一顿就将册页合上放在了一边,顺手拿过桌子上的茶水浅尝一口,朱唇微抿。

垂眸看着杯子里漂浮着的茶叶,沉思片刻,伸手将茶放在桌子上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,场面一时寂静无声。

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,但众人却都感觉到了此刻凝重的气氛。

陈管家见她一直不言,也只好自己开口。

“虞**,可是有何不妥?”

虞听晚抬头看了他一眼,复又低下头去。

这陈管家还真有意思,明摆着给自己递话茬儿呢,想来也是,这尚书府的吃相太难看,真以为宸王重伤就能肆无忌惮了?

替嫁不说,还将王府的聘礼都给贪了去,却给原主准备这么点儿东西,连京中有些银钱的商人家嫁女儿都比这强!

不用想也知道,这肯定是那母女两个干的事儿!

“聘礼没什么不妥的。”

虞听晚这句话,在场众人都不敢接话。

这意思,不就是在说,嫁妆有不妥之处吗?

还是兰月先开了口,她是从尚书府陪嫁过来的丫鬟,自然对出嫁之前的事情颇为了解。

“**,嫁妆是……是侧夫人安排的。”

见到虞听晚抬头瞅她一眼,示意她继续往下说。

兰月有些摸不清楚自家**是什么意思?

女子出嫁,嫁妆的多少代表了女子家人对女子的重视,也代表了以后这位女子在夫家会是什么样的地位。

现在这个情况,如果再将事情摊开说,这不是告诉王府所有人,自家**是个不受宠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