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轿辇上的段翊然看着面色阴沉的楚韵暄,心中更是忐忑不安。
一回到景仁宫,他便跪在地上认错:“皇上,是臣侍的错,还请皇上责罚。”
楚韵暄被他的动作弄得吓一跳,急忙上前扶起:“跪什么?错的又不是你。”
一旁的清雨有眼色地挥退众人,关上房门。
“是臣侍没有小心谨慎,给皇上添了麻烦。”
楚韵暄不赞同道:“翊然,你记住,百密一疏,想要害你的人总会找到机会,你是防不住的。”
“再者,这件事是害人者的错,你犯不着自责。”
楚韵暄拉着他的手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:“这件事也算是给你提个醒,在宫中,要时时刻刻小心自身。”
“是。”
“好了,一天没用膳,饿坏了吧?”该说的说完了,楚韵暄朗声吩咐守在门外的剑兰,“剑兰,去准备些吃食!”
“是。”
“经过此事,臣侍受教了。”
用膳间,段翊然殷切地给楚韵暄夹菜,“日后臣侍定会小心。”
“朕现在虽然知道实情,但也不能动贤君,你可懂?”
“臣侍明白。”
段翊然当然明白,前朝后宫相连,牵一发而动全身,前朝太后一脉一家独大,户部尚书林予作为太后的妹妹,贤君的母亲,更是手握大权。
皇上现在根基不稳,还不能撼动这棵大树,想要夺权,只能徐徐图之。
“过不了几日父君肯定会想办法让林蔚出了漱芳斋,回到翊坤宫,到那时,你更要小心谨慎。”
“是。”
“朕会以贤君安胎为由,免了贤君的请安,倒是你,平日里少去贤君那里,尽量避开,省得被诬陷。”
“是。”
太后在此事上吃了瘪,自然不会善罢甘休。
第二日正好是初一,段翊然去寿康宫请安的时候就被留在了寿康宫内。
“君后,你也太大胆了些!都把哀家的话当做耳旁风吗?”
“嫔侍不敢。”段翊然跪在地上,知道这是太后为了昨日的事情在报复。
“君后就要有君后的样子,瞧你穿的这一身,活像那教坊司内的烟花男子,像什么样子!难怪皇上会被你勾得日日宿在景仁宫。”
从来没被人如此侮辱过,段翊然霎时间红了眼眶,却又想到昨日皇上对他说的话,皇上说的对,他是君后,入后还要为皇上管理后宫,他要坚强,不能被人看轻了。
“是嫔侍的错。”
“知道错了还穿着做什么!”
“来人!把君后身上的衣服给哀家扒下来!”
“我看谁敢!”他是皇上的君后,他不能被人欺辱,想到这,段翊然猛地起身,厉声呵斥。
“好啊你!现在连哀家的话都敢忤逆了!”
太后完全没想到他会忤逆他,猛地拍桌而起,气得脸色铁青:“给哀家把他的衣服扒了!”
“本君是皇上的君后,今日,你们若是碰本君,小心你们的脑袋!”
眼瞧着周围的宫侍就要上前,段翊然猛地起身,攥紧衣衫连连后退。
听出他声音的颤抖,太后冷笑一声:“给哀家动手,万事有哀家!”
“是!”
以锦春为首的奴侍撸起袖子,两人钳住段翊然的双手,剩下的人则双手不管不顾地在他身上游走,解开他的衣带,扒下他的衣服。
“放手!呜……给本君住手!”
“放开我家主子!放开我家主子!”清雨被另外两个奴仆押在地上,看着自家主子受辱,嗓子都喊哑了。
双拳难敌四手,更何况段翊然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宫男子,几下就被扒下了外衣。
那些下人们下手没轻没重,不仅扒去了段翊然身上的外衣,还在挣扎中扯坏了段翊然的中衣,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里衣。
昨天楚韵暄与段翊然疯狂了一夜,知道他脸皮薄,楚韵暄特意在衣领之下留下痕迹,却不想今日全被人看见了。
被人扯开衣服,段翊然脸色瞬间煞白,浑身不住地颤抖,手忙脚乱地抿起衣襟,攥着衣襟的手因过度用力,而露出泛白的骨节。
清雨也猛地用力挣开双手,跪在段翊然身边护着他。
“真是、真是**!”太后看见他身上的痕迹,气得火冒三丈,面目狰狞,“都怪哀家当时眼盲心瞎!没认出来你竟是这样一个**!毒夫!”
“不是、不是,主子不是这样的人,求太后饶了主子吧!求太后饶了主子吧!”清雨跪在地上,不住地磕头。
“来人!把他的衣服都给我扯了去!我倒要看看他身上还有多少这样狐媚的痕迹!”(殿门是关着的,屋内只有男子)
“不要、不要……”
清雨紧紧抱住段翊然,不许其他宫侍靠近。
屋内乱成一片,还在朝上处理事情的楚韵暄还完全不知情,正为朝事忙得焦头烂额。
今日下面官员上报,西北一带出现蝗灾。
钦天监半月前说得并没有错,今年夏季,西北出现干旱,而蝗虫喜欢温暖干燥的环境,在这种情况下,对它们的生长和繁殖极为有利。
蝗灾在古代算是极为严重的灾害了。
户部尚书,也就是林蔚的母亲林予,提出如同往年一样,进行祈福上贡,以此来祈求上苍使蝗灾快些结束。
这方法对于古代人或许是最好的方法了,可对于楚韵暄这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,却是万万不可取的。
作为社会主义大好青年,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。
对于什么祈求上苍,她向来相信人定胜天。
一群人在朝堂之下吵吵嚷嚷,楚韵暄看得头疼。
“前些日子建立的粮仓情况如何?”
“回禀皇上,粮仓已经建好,但是由于比较匆忙,并未有多少存粮。”
“先开放粮仓,李子义何在?”
“臣在。”
“封李子义为安抚使,前往灾区开放粮仓救济灾民。”
“微臣遵旨!”李子义是五年前科举上来的新人,志向远大、胸有抱负,却无法施展,今日她便给她这个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