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念一愣，没想到对方会问一句不着边的话。
“没有，甚至为了不嫁给他，想尽办法。”
林念看着手指，没有什么表情。
“包括当时，勾上我？”
林念刷的一下抬眼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眸子，看不出他的喜怒。
“顾宴，都过去了。”
“你都有人了，还跑出来招惹我？”
林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，此时此刻，无论做什么都只会让她像个说谎的惯犯。
“是啊，我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，不然顾先生又怎么会认识我？”
幸好灯光够暗，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自毁式的讥诮的笑。
监狱里的三年时光，不止让她学会了心平气和地接受命运，还学会了如何尖锐地刺痛别人，即使自己也会伤痕累累。
“撒谎。”
顾宴拢住了她的后脑，将人向自己推近，他唇角勾起抹看破一切的笑：“明明刚才差点吓哭，以为我没看到？”
林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，不由得怔愣住。
看着顾宴那张俊脸在视线中缓缓凑近，直到近得鼻息交缠，他暗哑的嗓音问：“今晚来找我，没有别的事了吗？”
手掌顺着脖颈，缓缓下滑，每一寸肌肤的暧昧摩挲，都暗示着男人的撩拨和亲欲上头。
直到落到了林念的腰间，她浑身过电，清醒过来。
“有。”
林念从他怀里挣扎出来，拿出合同，递到了他面前：“顾先生，这是合作意向书，希望这次竞标您可以考虑一下宋家。”
在会所，气氛正浓的时候，煞风景的谈生意。
顾宴看她的眼神，上下打量，还残留着女人身体的余温的指尖微动，明明此刻热的快发狂，可还是跟没事人一样，淡淡笑了下：“你想和我合作，可以啊。”
“你拿什么来换？”
林念足够聪明，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。
可从前两人厮混没什么，现在明知道人家有白月光，还主动去爬床，那真是比出来卖的还贱了。
林念比不过他的白月光，也不甘心做消遣的玩物。
她语气带刺，讥诮着冷笑：
“顾先生，我坐过牢，还有心理疾病，听说你和温小姐马上要结婚了，祝福你们。”
说完，收起合同便离开了包厢。
“心理疾病？”顾宴重复着这几个字，转而想到两人曾经在床上默契的样子，挑了下眉头。
他怎么就不信呢。
顾宴拨通了助理电话，沉声道：“帮我查个人。”
宾利车内。
顾宴坐在后座，翻了几页助理找来的病历，神色幽暗深沉。
“林小姐确实患有燥郁症，不能接受异性的触碰，而且在回宋家前，她一直和养母还有妹妹生活在贫民区，四年前入狱，捅伤了叶家千金，这才得罪了叶家被重判。”
助理说完，都不免轻叹气。
五年前，顾宴和林念在一场晚宴上相遇，他一直以为她和那些主动爬床的女人没什么不同，现在回想起来，那段时间她在床上的热情似火，其实更多的是身心崩塌后的放纵。
顾宴垂眸，眉目幽深。
他的指尖抚过病历上女人的照片，瘦削的面容，那双执拗的眼睛格外漂亮。
忽地，***响起。
助理提醒：“顾总，是温小姐。”
顾宴回过神，放下了病历。
......
林念走出心理诊所，天已经黑了。
她脚步缓慢，不断回想着医生的话。
“林小姐，你的病情最近有所好转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