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酒店大堂,咖啡厅。

袅袅咖啡香气荡漾在两人之间,如影随形的,还有沉默。

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
程音葶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膝盖,眉头蹙起,有些不可置信。

季辞砚看着她,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。

“我家里有人从事医疗行业,这些年一直托他寻找能治疗你膝盖旧伤的医生。”

“半年前,终于有了消息。”

程音葶的心随着他的话扬起一丝期待。

伤病退役是她一生的遗憾,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医院也都去过,可得到的都是医生的叹息。

“就算手术治疗了,也没办法恢复之前的运动能力。”

程音葶没想到季辞砚竟然带来了这个惊天喜讯。

她心间生起无限喜悦与期待,手都激动地攥紧,眼眸再不复往日平静。

“医生就在苏国。”季辞砚看着程音葶,眸间闪过一丝晦暗的光。

“我和她说了你的病情,她愿意空出下午和你见一面。”

程音葶闻言心间一颤,立刻点了头:“好!”

……

下午。

程音葶安顿好洛思珩和孩子们,和季辞砚上了车。

刚上车,程音葶便神色一怔。

扑鼻而来的血橙味道清新而明快,在程音葶心间掀起涟漪。

这是她曾经最常用,最喜欢的香氛。

她扭头看向季辞砚,心头猝不及防泛上些苦涩。

“你还记得……”

季辞砚点了点头:“你喜欢的,我一直记得。”

这话让程音葶心头一颤,看着他的眼眸满是复杂,正想开口说话,却见季辞砚俯身——

程音葶被他动作吓到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,耳边充斥着自己的心跳声。

直到两人呼吸都交缠,季辞砚才停下,伸出手拽住安全带,“咔哒”扣上。

做完后,他才退回原地。

程音葶赶紧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跳。

原来只是安全带……

季辞砚瞥了一眼程音葶通红的耳尖,发动了车子:“半个小时后到。”

程音葶强装镇定点了点头。

她扭头看向窗外,攥紧的自己的手,只觉刚才丢脸。

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,可面对季辞砚,她还是做不到心无波澜。

“景色怎么样?”季辞砚突然开口,唤回了程音葶的思绪。

程音葶下意识回:“挺好的。”

“我上次回来,还是两年前。”季辞砚话语沉静,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。

程音葶却听得心间一沉。

她想到两前季辞砚探亲回来后发生的那一切,苦涩又漫上心头。

“我知道。”她点了点头,收回目光,看向季辞砚,“你那次,是为了找舒黎清吧?”

时隔两年再提起这个名字,程音葶心还是颤抖着。

和故人提起当年的事,对程音葶来说,无异于将伤口揭开。

血淋淋的痛汹涌袭来。

季辞砚看着她悲怆的神色,眉头紧皱,否认道:“当然不是。”

这毫不留情地拒绝打断了程音葶的思绪,她猛地扭头看向季辞砚。

却见男人一脸疑惑:“你怎么会这样觉得?”

程音葶也诧异道:“你回来后就提了分手和换搭档,还换了手机锁屏……”

季辞砚心头一颤,猛地停下车:“我先发现了你藏起来的诊断报告,才来苏国的。”

“我是为了你的伤,才回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