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酒足饭饱后,我见日头还早,就又和喜儿逛了逛集市,购入了几样做胭脂的材料,回府就兴冲冲地着手制胭脂。

顾锦年已经回来了,正坐在书房里处理公文。我涂着自己新制的胭脂,重新打扮了一下,端着一盅厨房刚炖好的鸡汤摇曳生姿地去寻顾锦年。

他将手中明黄色的印笺收入屉中,微微抬起头,居高临下地望着我:“嫂嫂,书房重地,不可轻易踏入。”

我撇撇嘴,不同他计较,转而堆起满脸的笑:“锦年,快来尝尝我炖了好几个时辰的鸡汤。瞧瞧你,这满头的大汗。”我放下手里的汤盅,拿着帕子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,手不老实地探进他严严实实的衣襟。

顾锦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:“嫂嫂这是在做什么?”

书房里的下人怕瞧见主子们的私事,急忙找由头避了下去。

我不在意这些,假装手腕被捏痛了娇声呼疼,身子一软正正好好跌进了顾锦年的怀里。

“锦郎,你弄疼我了。”我挤出几点眼泪,委屈巴巴地望着他,趁机攀上了顾锦年的肩膀。

风光霁月的状元郎冷着脸:“嫂嫂,这于礼不合。”

说着起身把我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,我拉着他的衣带在手里绕来绕去:“锦郎,我心悦于你便是最大的天理。”

眼看着面前的年轻郎君面露不悦,我生硬地转移起话题:“顾锦年,你看我脸上的胭脂好不好看?”

我一说起这就来了兴趣:“我自己做的,用的是从前在古医书上看到的方子,怎么样,别不别致?我准备明天就去街上卖胭脂,京城的贵小姐们定然没用过。”

我软着嗓子勾勾顾锦年的腰带:“长安米贵,我一个寡妇,总不好一直用你那点俸禄。”

顾锦年后退一步,冷冷地说道:“嫂嫂不必多虑,你我本是一家人。”

“那怎么行,你的钱得留着娶媳妇,怎么好给我用?”我笑笑,凑近他的脸庞:“还是说,你想娶我?”

这场对话最终以顾锦年拂袖而去告终。我神气十足地出了门,叫上等在门口的喜儿回了自己房间。

“喜儿,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敲敲桌子:“你不知道,顾锦年一开始是不打算带我来的。要不是我软磨硬泡,哪有你今天的好日子。”

我这话说得不假,顾锦年衣锦还乡后本来没打算带我去京城,给我留了一笔银子就登上了离开的船。若不是我偷偷藏在船上行李堆里,此刻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
喜儿扶额:“夫人说的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