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小梅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杂草,认命的蹲在地上拔了起来。
只稍稍拔了一会儿,她就感觉手套下的手心已经**辣的了。
果不其然,脱下手套,掌心已经被磨的通红,微微有血丝渗出。
当即瘪着嘴巴,委屈的想要哭。
可看着前方移动迅速的苏筱,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,认命的继续拔草。
她绝不能放弃,她姐妹这么厉害,她也不能成为拖后腿的那个。
咬牙坚持,不断为自己打气。
‘哼次哼次’邵小梅感觉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终于一**坐在了地上,抬头看向苏筱的方向,她发现,她姐妹就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杂草收割机。
邵小梅:……这还是人吗?谁来救救她吧!
在上午的收工哨吹响的那一刻,苏筱正好拔完最后一棵草。
她抬手招呼道,“**完了。”
记分员高大山顺着声音走过来,看了一眼瘦瘦弱弱的苏筱,再看了一眼已经拔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草的田地,忍不住问道,“这是你一个人干的?一上午就拔完了?”
苏筱点点头。
高大山在心里忍不住喊了一声,乖乖,这小知青可不是一般人。
就这干净程度,就算村里干活的好手,都未必有这么干净。
他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,这才拿着手里的小喇叭,扬声道,“苏知青,十工分。可以下工了。”
在附近干活的人都被这惊天消息给惊到了。
纷纷顿足,抬头张望。
这瘦瘦弱弱,风一吹就要跑的小知青,居然深藏不露,这短短半天功夫就赚了十工分?
真是闻所未闻。
苏筱喝完水壶里的最后一口灵泉水,拍拍**,潇洒走人。
春花婶子正好在离苏筱不远的地方拔草,听到这话,八卦之心油然而生,几步路就到了苏筱的地头。
看着光秃秃,不见一丝杂草的田头,也忍不住羡慕,这小知青,真他娘的能干。
眼光一扫,正好看到一脸怨恨的陆秀茵,春花婶子那双吊梢眼中冒着金光,阴阳怪气的说道,“哎呀,这不是陆知青吗?一上午干了几工分呀!可不是在磨洋工吧?”
“有些人呀,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,还不是跟我们这些泥腿子一样,照样得下地。”
“蝙蝠身上插鸡毛,你算个什么鸟?”
“瞧不起我们泥腿子,你连我们这些泥腿子都不如,阿呸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个疯婆子,我要撕了你!”陆秀茵气疯了,张牙舞爪的扑过去。
这老娘们都敢来嘲讽她了,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。
春花婶子叉腰怒怼道,“来啊,我怕你啊!”
这态度更让陆秀茵气愤,脚下一个踉跄,直接扑倒在地上,啃了一嘴的泥,“呸呸呸……啊……我要杀了你……”
等她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,春花婶子早就没了踪影。
大中午的不回家烧饭吃,脑袋有坑才等着被人薅头发。
陆秀茵气愤的直跺脚,看了看周围,人群都离她远远的。
无奈,最后一瘸一拐的回了知青点。
而苏筱一上午就干了十工分,还做的非常好,甚至比村里的老手都厉害的消息,在春花婶子的宣扬下,就像长了翅膀般,一下子全大队都知道了。
这让家里有适龄青年的人家,都动起了心思。
朱桂芬就是其中之一。
在田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也悄悄动起了心思。
她的宝还没娶到媳妇,她一直觉得村里这些姑娘长的都太糙了,根本配不上她的宝。
唯有那些城里的姑娘,才配伺候她的宝。
这苏知青就不错,既能干活,手里又有钱,和她家宝结婚后,正好上工养她家宝。
至于那租的房子,她得让他宝带着她一起住进去。
那么大的房子,让一个赔钱货住,她也配。
至于她手里的好东西,等她嫁入她家,就让她全都拿出来孝敬自己。
再让她下地挣工分,养她和她的宝。
这里可是她们的地盘,她一个小姑娘,还能翻出天不成?
朱桂芬做着美梦,嘴里发出‘痴痴’的笑声,仿佛已经看到苏筱进门后,她们母子的美好生活了。
邵小梅一上午干了五工分,比只拿了两工分的陆秀茵,整整多出了三工分。
虽然和苏筱不能比,但第一天上工就有这样的成绩,秦建国也满意的夸奖了她两句。
说像她这般第一天上工,就能做的这么好,已经很难得了。
她拖着疲惫的身躯,慢慢挪回了家。
简单洗漱一下,就躺在了床上,实在是太累了。
知青点。
严雨薇带伤上工,回到知青点就躺到了床上,累的一动都不想动。
陆秀茵在田间受了气,阴沉着脸,回到房间就摔摔打打。
看到严雨薇蜷缩在被窝里,阴沉沉的看了一眼,把门用力撞上后就离开了。
今天轮到她和沈青怡一起做饭。
无奈,她只能回到了厨房。
严雨薇睡的不踏实,伤口处一抽一抽的疼,伤筋动骨一百天,更何况是头上那么大的伤口。
她也知道她应该多休息几天,可奈何她的钱真的不多了,在这里什么都要钱。
要是这样下去,过年分粮的时候,怕是分不上多少,她怕来年不够吃。
迷迷糊糊间,她仿佛听到沈青怡的声音,“严知青,你累就先睡会儿,我在灶上给你留了一碗粥和一个窝窝头,你醒了正好去吃。”
“嗯。”严雨薇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,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过去。
见她后脑勺的纱布上还隐隐带着粉红色,看着她苍白的脸色,知道她累坏了,沈青怡轻手轻脚的离开了。
另一边的陆秀茵。
匆匆做好午饭,和大家一起吃完后,就离开了。
后山的山脚下,陆秀茵掏出二块钱递了过去,“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,不仅能白得一个媳妇,这两块钱也是你的了。”
“有这么好的事?”狗子掏了掏裤裆,神情猥琐的打量着眼前的陆秀茵。
他可知道这个知青,听他娘提起过,和他娘有些过节。
可那又怎样,不妨碍他看她。
那双眼眸像是探照灯般在她的身上游移。
陆秀茵忍着恶心道,“你到底干不干?”
“你不愿意,我可以去找别人,相信这种好事,有大把的人想要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