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这女人黑衣长袍,容貌甚佳,双眼泛水,声音甜美,浑身还透露着一股清冷傲气。

她对着宋瑾妤点了一下头,随后对纪望尘道:“望尘,朝中急报,我来接您!”

这个女人的出现,让宋瑾妤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危机感。

从记忆中得知,她是纪望尘最信任的暗卫之一,阎云舒。

宋瑾妤深知纪望尘参禅时不喜打扰,如今她刚被训斥,阎云舒就来了。

她等着看戏。

但下一刻,她心中猛地窜出一股怒气。

只因,纪望尘竟然说:“嗯,待我换衣,与你同去。”

宋瑾妤猛地拉住了纪望尘的衣袖,双目圆瞪:“纪望尘,你竟敢红杏出墙!?”

此话一出,纪望尘的脸色陡然阴沉,双眸中的冷色仿佛可也把人冰冻。

“宋瑾妤,你若再敢胡言,自己去领家法。”

纪望尘冷哼一声,一甩衣袖,径直回了寺庙中。

这时,阎云舒来到她近前,浅笑着道:“夫人莫要误会,朝中急报事关重大,我只是奉命前来。”

宋瑾妤立即打量起身侧的女人,冷脸问道:“你即是望尘的暗卫,是为下属,却直呼帝师之名,实乃以下犯上啊。”

“我与望尘自小同游,早已习惯,已难改口。”阎云舒依旧浅笑着回答,“夫人若......”

话未讲完,纪望尘已换号朝服出了寺门。

“走。”

阎云舒:“是。”

随后,两人并肩而行,下山而去,把宋瑾妤当成了透明人。

心中的镜湖仿佛落入了一颗巨石,砸碎了那一直以来的平静。

宋瑾妤站在寺门前,看着他们两人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中。

身后的小沙弥在关门之前对她说了一句佛理:“阿弥陀佛,施主,诸法因缘生,因缘尽则灭。”

宋瑾妤默默的重复了一遍,不知其意,刚想追问,寺门已关。

她只好下山回到帝师府。

傍晚,宋瑾妤躺在床上,不停的从记忆中找出关于阎云舒的事。

得知,阎家与纪家自古交好,但时至今朝,阎家被诬陷,身陷囹圄,于是就拜托纪家代为照顾阎云舒。

纪望尘和阎云舒可谓是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

而纪望尘好像对她确实不一般,不仅教她读书识字,六艺骑射,更是曾教过她武艺。

亦师亦友的关系,让宋瑾妤感到一阵心慌。

这时,门外传来纪川的声音。

“母亲,每日入睡前,应沐浴更衣,实乃君子之道。”

宋瑾妤赶紧下床打开房门,看到的是一双嫌弃的眼神。

“川儿,为娘......”

“父亲每日夸奖云舒姐姐,母亲可知为何?”

“因母亲你无规无矩,难以夸奖。”

纪川直言不讳的说道,完全没有在意这些话会不会伤到他母亲。

宋瑾妤看着他离去,心中的镜湖仿佛被冻伤了一层冰霜。

他那眼神竟和纪望尘相差无几,一样的冷漠。

她过去七年的记忆,如走马观花一般,并不能感受到其中意味。

但此刻,她是真的感受到了,丈夫不爱,儿子嫌弃。

宋瑾妤站在门前,看着那宽大的院落,突然感到一阵惊慌失措。

......

直至巳时,纪望尘回到帝师府。

他刚想走回自己房间,路过静室时,看见外面围了一群人。

纪望尘刚想上前,就被纪川拦下了。

“爹,时辰不早了,您该歇息......”

话没讲完,只听静室中突然传来一声脆响。

啪!

闻声,纪望尘立即冲了进去,无人敢阻拦。

刚进静室,就看到宋瑾妤一手拿着滴着墨的毛笔,一手拿着酒壶,,脚踩名画仰天痛喝。

“宋瑾妤!”

宋瑾妤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,手中的毛笔一抖,一滴墨水径直落在了叫的名字上。

这幅字乃是当年纪望尘花费三万两向静安寺内的高层求来的,弥弥足珍贵。

这时,宋瑾妤也回过头来看到了黑着脸的纪望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