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是你？”姜湉冷静了一会儿，皱起眉。
“不然出现在家里的还有谁？”墨液寒想起什么，脸色古怪了几分，说，“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给你找个保镖？万一真有坏人来了，你这小身板该怎么办？”
姜湉懒得搭理他，翻了个身就要继续睡。
墨液寒却再次把她拉到身下，很快随手拉开抽屉拿了套子，开始办起事情来。
姜湉的眉心一直拧得死死的。
她微微喘着气，不言不语。
姜湉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问：“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？”
“说了啊，来的路上不就给你拍了流浪狗。后来就上飞机了。”墨液寒也有点喘，拦着她的腰支撑住她，说，“刚刚下飞机也给你拍了视频。”
提起流浪狗，姜湉又不说话了。
“老婆，你往后缩一点。”墨液寒提醒道，“不然脑袋得磕到床头柜上。”
半个小时后，墨液寒闭起眼睛卷走被子就打算睡觉了。
姜湉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汗味，不太明显，但总是没有那么好闻的，姜湉推了推他，说：“去洗澡。”
他没动。
“墨液寒，去洗澡。”她感觉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了。
床单是今天刚换的，她希望他也能好好爱护。
男人的眼睛都不太睁得开，缓了好一会儿，才爬起来进了浴室。洗完澡以后，他就不困了，揽过她。
“这几天你都在干什么？”他开口问。
“也就日常那些。”
“哦。”墨液寒扯了扯嘴角，“你日常哪天不跟我睡觉，这十天呢？”
姜湉不理会他的逗弄，冷淡的说：“没有。”
墨液寒很喜欢咬她的耳朵，抓着她欺负了一会儿，说：“我明天早上就走。”
“所以就回来睡个觉？”她淡淡的反问。
话是这么说没错，他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弄她。墨液寒冷哼了一声：“想你了不可以？”
姜湉不认为他真的会有想念这种情绪，从他今天的举动。她就知道，他只是想回来睡觉了。而这几个月的相处，他又知道他谨慎的很，总觉得外头女人不卫生，所以肯定也不会在外面乱来，所以回来就是这个目的。
“明天早上你去不去送我？”他说。
姜湉这下是真的什么都不说了，他为什么觉得她得围着他转？
墨液寒看她安静下来，他也安静下来睡觉了。
姜湉等他睡着以后，又觉得他的呼吸声烦人，起身去了次卧。
可正要睡去，他又跟过来了，掀开她的被子就往里面钻。
姜湉的心情，真的都是被他给破坏的，少了他，她安静了一会儿，突然开口说：“事也办完了，你就不能自己一个人睡？”
“不能。”
“你三岁么？”
“可不是，饿了。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，低低的笑着，本来他的音色就偏低，也就导致这句话听上去，欲得慌。
姜湉顿了顿，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：“有必要说我像流浪狗么？”
墨液寒本来头正往她胸口凑，闻声不由得顿了顿，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：“你又怎么了？”
这语气说的她像是在无理取闹似的。
姜湉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算了，睡吧。”
墨液寒道：“你从乔家出走那回，衣服横七竖八的穿着，头发也是湿漉漉的，落魄的的确有点像流浪狗。”
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，逼迫得她不得不跟他对视，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，皱眉说：“这有什么好气的，我那会儿不是把你接回家了么？又没有嫌弃你，还给你洗了澡，第一次也给你了。”
姜湉皱眉，只觉得他捏自己下巴这个动作力道极重，让她有点疼。
“第一次也不见你珍惜，做完以后还不接我电话，等着让我睡的女人多了去了。”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。
墨液寒从小就长得好，他十九岁时，就有快三十的女人来找他约。
他当时年纪不大，还不会乱玩，家教也比较好。每次遇到这种事情，都会冷脸。
姜湉第一回认识顾越他们，去酒吧玩时，就有好几个女人跟他搭讪，言语大胆露骨。
墨液寒那会儿就坐在她边上，不安的扫了她一眼，然后冷冰冰的叫人家滚。
所以第一次，他对她表示出想要那个的意思时，姜湉心底是吃惊的。她还以为，他纯情的很，没想过他也喜欢这样。
那个时候，她因为乔横山的猥-亵举动，心情很差，也就随着他去了。
姜湉记得当时，墨液寒整个人都在发抖，但还是毅然决然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欲望的催化下，他变得跟那些爱在床上瞎承诺的人一样，那会儿他沙哑的说：“今朝姐，他们不要你，我要你，我要你的，我会一直对你好。”
只是他在做这种事情时再也不会发抖了。
也不再青涩。
现在到底不是以前了。
……
089
姜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，醒来时，才迷迷糊糊的发现她整个人都被墨液寒抱着，两个人贴得很紧。
时间还很早，他还睡得很沉，头发因为昨晚运动也是乱糟糟的。
她看他睡得香，又有了些困意，就又睡了一会儿。
“老婆，醒醒。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感觉到他似乎在捏她的鼻子。
姜湉微微睁开眼。
他衣服已经穿好了，西装革履。发型也一丝不苟，他弯腰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，说：“我要去机场了。”
她闭上眼睛，不理会。
关她什么事？
墨液寒道：“起来送我。”
姜湉淡淡说：“我要睡觉。”
“车上睡。”墨液寒也没有妥协，直接给她裹上毯子把她抱起来，“你送我过去，然后让司机送你回来。”
姜湉被他抱着，又困，又睡不着，整个人晕晕沉沉的。
送他大概只是方便了他占便宜，他太喜欢亲人抱人。这种情况下她更加睡不着了，却也没有心情睁眼搭理他，他做什么都随他去了。
墨液寒突然开口说：“公司最近找了个代言人，娱乐圈一线的那个周作霖，他跟季林林是不是有一腿，签约的时候听到他总是提到她。”
姜湉闭着眼睛说：“是她老公。”
“是她什么？”
“老公。”
“老公在呢。”墨液寒悠悠道。
姜湉心底轻微颤了颤，睁开眼睛，推开他，平静的说：“你很无聊。”
“等会儿司机送你回去的时候，毯子自己裹好。”他没有理会她的评价，只叮嘱了这个事。
当时他抱她出来，也没来得及给她换上衣服，毯子底下就穿着比较“凉快”的睡衣。
半个小时以后，到了机场。
墨液寒接了个电话，走的也很急，没说什么告别的话，下了车就走了。
姜湉在回去的路上，已经不困了。
司机见她醒着，开口问道：“奚太太，小奚总既然连夜也要回来看你，怎么不干脆带你去国外？反正你最近也没有上课，到时候回来不就好了。”
他连夜回来不过也就是为了睡个觉。
但凡他真想让她跟着，也早就提这件事情了。
姜湉笑了笑，只说：“我没有签证。”
“这办个签证不是很快的事情么？”司机不解的回头看了她一眼，“当初我闺女在国外上学，我女婿英语都不会说，都还一定去找她。只要有心这都是小事。而且小奚总真要办点事，他有关系，速度快的。”
司机又道：“之前奚夫人也是这样跟小奚总提议的，跟他说你不同意也得带走你，我还以为你们上次就得一起走。”
姜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也就没说话。
几分钟后，她在手机上收到了墨液寒的消息：老婆，走了。
姜湉道：回来的事情没告诉你妈么？
墨液寒说没有：哪有时间去看她，你可别告诉她我回了，等下她得说我见到老婆就走不动路了。
姜湉扯了扯嘴角。
奚母不会这样想的。
等到了家里，姜湉墨液寒换下来的衣服正乱七八糟的丢在地面。
她叹口气，又默默的捡起来放进了洗衣机。
墨液寒回来一趟，床上已经被折腾得不能看了，整个房间都是乱糟糟的，她不得不收拾一趟。
姜湉换完床单的时候，才看见床边放着个礼盒，是某个品牌的新包，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零嘴，大部分都是糖。
应该是墨液寒昨晚带回来的。
奚母格外爱包，也爱吃东西，姜湉对包兴趣不大，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给谁的，就没拆。
吃过早饭，她又开始做徐斯言交给她的策划案，没做多久，徐斯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，问她要不要去公司待着。
姜湉想了想，没有拒绝。
“需不需要我过来接你？”徐斯言问道。
姜湉迟疑了一会儿，还是拒绝了：“我开车过去。”
徐斯言的公司离姜湉住的地方不算进，开车过去也花了不少时间，到了没多久就是午饭饭点了。徐斯言提前给她买好了饭。
“我今天差不多就可以弄完。”姜湉看见了午饭的旁边还有一个小食盒。
“不急。”徐斯言说，“盒子里是糖，你之前喜欢的。”
姜湉道了谢。
徐斯言也没有跟她多聊什么，很快处理工作去了。
姜湉到晚上七点，就把策划案做的差不多了，跟徐斯言说，“哪里做的不好的，你到时候让我修改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嗯，注意安全。”又说，“糖也带回去，你不是没事的时候喜欢含这个？”
姜湉想到了墨液寒，因为她爱买糖，他以前也知道，不知道他买的是不是也是给她的。
当天晚上她迟疑了很久，还是决定试探一下那些礼东西的归属：你买回来的那些怎么处理？
墨液寒道：明天你给我妈送过去，她让我带的。
果然是她想多了。
姜湉看着看着，就把手机关上了，没有再回。
090
姜湉没有回墨液寒，只发消息给奚母，说自己明天过去一趟，然后就去洗了澡。
刚脱完衣服，墨液寒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
第一遍她没有接，可那边很有耐心，一遍接着一遍的打。姜湉听着烦的不行，原本是打算伸手过去挂断的，但无意间却按错成了接通的按钮。
不接她还能找理由说自己有事，接了再挂断就显得自己小心眼了。
姜湉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我在洗澡，有空再给你打吧。”
墨液寒随口问：“不高兴？”
“我没什么可不高兴的。”
“可能有，比如我总是忽略你。”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，笑了一声，若有所思的说，“收不到自己老公礼物的女人确实有那么点可怜。”
姜湉不知道他那边怎么还笑得出来的。
当然，她确实有一些不舒服，但是也没有那么在意。
姜湉再次重复道：“浴缸水放好了。”
意思是他该挂了。
“你泡着，手机放边上不就行了？”墨液寒打了个哈欠，说，“昨天一整晚都没怎么睡，飞机上也睡不着，困得要命，但等会儿还要加班。”
不是他自己选择这条去国外的路么，再困再累也只能怪他自己。
姜湉跨进浴缸，平静的说：“有了经验，下回别回来，就不会累了。”
“那不行，我肯定要回来弄你的。”墨液寒那边这会儿在吃饭，她听见他喝汤的声音。
姜湉说：“吃饭就吃饭，别打电话了。”
“这会儿不打，就更没什么时间了。”他冷哼了一声，“等会儿打你又得说你要睡了。”
“你不也经常不回我的消息？”
墨液寒道：“我只要有空，我什么时候不是第一时间回你消息的？”
有没有空，还不是他说了算？
姜湉不理他了，拿平板躺着刷剧，墨液寒也在那边吃着饭，身边时不时有人跟他聊着什么，他流利的用外语跟人家交流，讲的东西太专业了，姜湉有些没太听懂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说：“老婆，得去开会了，我先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