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看得出来姜织的焦急,姜欣很是善解人意道:“我记得幼时好好总是会提起将军的,如今见面了没有话说吗?”
君珩蹙眉,视线这才缓缓落在姜织身上,好像这才注意到了姜织:“哦?她都说我什么了?”
姜织连忙接过姜欣的话,面上带着的笑容实在不怎么真诚:“我还能说什么,我当然是说你英俊非凡啊,说你学术优秀啊。”
君珩没说话,只是端起酒盏放在唇畔,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的意思。
“你少来,谁不知道你整日在背后里说他坏话呢么?”姜淮十分不给面子的拆台,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,抬头看向君珩,“我记得你之前和你爷爷住在苏州的,怎么后来匆匆忙忙搬走了?”
其实这个问题姜织也想知道。
对于姜织小时候说自己坏话这件事君珩不怎么在意,至少那是一个鲜活的人,而不是后来那样一个丢了灵魂,行尸走肉般空有躯壳的人。
他其实更喜欢看见姜织现在这样的活泼。
“家中出了些变故,搬家了。”君珩将酒杯喝下去了,风轻云淡笑笑,仿佛并不在意。
但是话中有话的意思却让现场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。
“我敬将军一杯,感谢将军这些年对我的照顾。”姜暮端起酒杯,打破了诡异的气氛。
君珩面上仍然挂着温和的笑容,他也端起酒盏,回敬了姜暮。
酒过三巡,姜暮看了眼君珩,又看了眼自己的妹妹,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小时候我被我爹看的紧,还不知道将军和阿织有这层关系……你们究竟是如何认识的?”
君珩摩挲着酒盏,他带着些笑,几杯酒下肚,他面上不显,只是眼尾处却渐渐红了一些:“她偷了我几个果子而已。”
姜织幼时住在苏州,姜渊在苏州杏仁胡同里购了一个大院子,姜织小时候淘气,总喜欢翻到墙上去。
她好几次往自己隔壁的院子里看,都没有看见人,她便以为这里是没人居住了。
隔壁的院子里面长了一个很大的桃树,树干蜿蜒爬到了这边来,等到成熟季节,上面结满了又大又红的果子。
姜织便忍不住偷拿了几个,但是还没擦干净果皮就被人从墙头上拽了下来。
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隔壁的院子里面还有人的姜织先是愣了下,然后想撒腿就跑。
“偷东西就算了,怎么还想跑?”君珩不耐烦,将人的衣领子揪住,因为身高的优势,他很容易抓到那时短腿短手的姜织。
“我又不知道这桃子是你的,你怎么证明这桃子是你的?”姜织见跑不了,又挣脱不开,便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不服道。
“这院子就是我的,你要我给你看地契吗?错了就是错了,你偏还要嘴硬,来人,拿戒尺来!”君珩才不惯着她,冷眼眯着瞧她,声音都带着些怒意。
不一会儿,一个年近半百的老者真拿了戒尺来。
六岁的小娃娃刚进学堂里面,因为长得好看,性格又讨喜。讨的了教书先生的欢心,很少挨打,可她也见识过戒尺的威力。
比她大的学子都被戒尺打哭过。
她才不要挨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