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段暨白去找了谢高强。
我不在,谢高强住的地方彻底成了狗窝。
鞋袜乱扔,脏衣服一地都是,几天的垃圾攒在一起,苍蝇蚊虫什么都有。
段暨白刚走进去,就嫌弃地捂住了鼻子。
“干嘛呢?我让你进我家了吗?小心我告你!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……”
谢高强骂骂咧咧,直到段暨白将厚厚一沓钞票放在了桌上。
他立即换了一副嘴脸:“欢迎你来做客,我之前喝醉好像迷迷糊糊见了你一次,那天你让我去给白谨禾收尸是吧?”
段暨白静静地看着他。
谢高强犹豫了一下:“这不可能,白谨禾不会死的,她才不舍得那个小野种呢,但我这些天给她打电话确实不接……”
段暨白骤然起身,一把掐住了谢高强的脖颈。
“那是我的女儿!你敢骂她野种?!”
我飘在旁边看戏。
当初当着我的面骂棠棠野种的,明明是他自己啊!
26
“咳咳咳,放、放开,我不知道她是……”谢高强大概在某一秒真的信自己可能会死。
就在我都为他捏一把冷汗的时候,段暨白终于松开了他。
谢高强像个孬种一样倒在地上剧烈咳嗽。
这个人简直是赵雅硬塞给我妈的垃圾。
若不是赵雅,我妈早就可以带着我脱离苦海。
祸害果真遗千年。
像谢高强这种**,竟然还活得好好的。
“棠棠就住在这种环境?”段暨白冷眼环顾四周。
我凉凉地道:【那不然呢?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生活?】
“我就这鸟环境,那野……不,那丫头片子不也长大了?”谢高强目光闪躲,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。
“我今天来是为了了解棠棠的病因,你给我老实说,平时都是怎么对她的,要是说一句假话,我就剁你一根手指!”段暨白目光狠戾。
谢高强吓得腿一软就跪下了:“我说说说!我平时不怎么理她,不是我不让她说话,她小时候总是爱哭,很烦,我就让她别吵……”
“你打了她吧。”段暨白表情森冷。
“我没打!”谢高强矢口否认。
眼看着段暨白走进厨房把菜刀拿出来砍在了木桌上,谢高强害怕道:“打、我打了,我该死!你大人有大量,饶了我吧!”
“槿禾把孩子留在你这里的时候是怎么说的?”段暨白又问。
“四年前,她脸色苍白地抱着一个婴儿回来,说那是她的女儿,不能被别人发现,请我帮忙照顾,她说会给我酒钱,还说会帮我偿还赌债,我、我就答应了。”
段暨白攥紧了拳头:“你欠了多少赌债?”
“三十万。”谢高强沾沾自喜:“也不算多,后来还有更多的,她也帮我还了。”
段暨白狠狠踹了他一脚:“你这个**,怪不得她拼了命一样赚钱!她妈妈病了,你还像个吸血鬼一样吸她的血!”
“我根本照顾不好婴儿,一开始,她请了保姆帮忙照顾,但是太贵了,没请多久,平时我出去喝酒的时候,就把孩子绑在床上,我也没办法,总不能带着个婴儿去喝酒吧?”
“我逼问过几次孩子的父亲是谁,让她去找孩子的父亲要钱,或者干脆扔给别人养,她都不肯。”
“反正熬吧,慢慢孩子就大了,会爬会走,吵闹极了,我就让她闭嘴,有时候输了钱,也会揍她出气。”
“前段时间孩子不是失踪了吗?她把我骂得狗血淋头,说再也不会给我一分钱,真这么狠,再没来过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