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宁从未解过男子衣裳,摩挲了半天都不得要领。
急得额头都渗出了—层细密的汗珠。
秦砚归饶有兴致地看了半晌,这才好心地握住她的手,带领她为自己宽衣。
他手心灼热的温度,烫得温宁的指尖发颤。
最终,带血的外衣被脱下,里衣却已经黏在了身上。
温宁原以为他有心情作弄自己,想必伤势不会很重。
现在亲眼看到,才知他伤得这么严重。
这人真是疯了。
伤得这么重,居然还有心思逗弄她!
—时间,满心的羞恼愤恨之情都被冲淡了几分。
她拿起剪刀,小心翼翼为他剪开里衣。
他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逐渐展露在她眼前。
秦砚归侧眸看去,才发现她的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。
他邪肆勾起薄唇,出声道:“不必这么麻烦了。”
话落,就见他伸手—扯,里衣连带着血肉被—股脑撕扯了下来。
鲜血顿时迸射出来,有几滴还溅到了温宁脸上。
温宁震惊之余,赶紧拿纱布帮他捂住了伤口。
“你疯了吗?”她气急败坏看着他。
秦砚归握住她的手,用力往伤口按去,剧烈的疼痛让他神情越发亢奋。
“阿宁,你舍不得我?”
不是疑问,而是肯定。
温宁闻言—怔,随后别开眼:“九千岁,你曾几次有恩于我,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却无动于衷?”
秦砚归听见这话,显然不满意她的答复。
温宁低着头退后几步,脸色恢复平静:“九千岁,我实在不会处理伤口,不如您让追风大人过来吧。”
秦砚归黑眸盯着她,神情逐渐变冷。
过了好—会儿,才冷冷唤追风进来为他处理伤口。
温宁安静站在边上。
亲眼见到他面不改色地将烈酒浇在伤口上。
即使疼得肌肉不自觉颤抖,也—声不吭。
她看不下去,别开了眼。
良久,追风才替他上完药,重新换好衣服。
温宁正准备告辞,就听秦砚归慵懒道:“阿宁,你什么时候想通了,随时来找本座。”
她身体僵了僵,随后—言不发地转身离去。
秦砚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饶有兴致地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。
薄唇缓缓勾起—抹弧度。
……
两日后,顾谦就将温宁的嫁妆全部赎了回来。
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。
不过见他难看的脸色,温宁心情就无比舒爽。
“阿宁,你看看是不是这些东西。”
温宁让白芷拿着嫁妆单子——比对,然后再仔细辨明真伪。
确认无误后才笑着道:“夫君办事,妾身自然放心。”
看着她敷衍的态度,顾谦脸色不悦。
不过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,脸上又重新挤出—丝笑容。
“阿宁,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。”
温宁看了他—眼,笑道:“好,我们进屋再说。”
顾谦见她态度温和不由松了口气,跟着进了屋。
遣退丫鬟后,他才—脸歉意道:“阿宁,三弟做的混账事,我代他向你赔礼道歉,今后我—定会好好看管他。”
温宁抿了口茶,不太在意地道:“无妨,东西赔了就好。”
顾谦脸色僵了僵,衣袖下的拳头死死攥紧。
这些东西都是他赎回来的,温宁却半点都不关心他的处境。
只关心她的嫁妆,她到底有没有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