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都喝多了

“我觉得这样……挺好。”

或许是意料中的回答,夏琴浅笑,关切地问:

“吃饱了没?”

桌上还残留一半食物,苏珩的胃口却早已不在这。

“夏琴姐……”

苏珩声音沙哑,喉咙里好像有火在烧。

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夏琴害怕到微微战栗,但她还是咬着嘴唇劝说道:

“你先去洗个澡,一楼浴室里有毛巾和干净的睡衣。”

“好。”

苏珩恋恋不舍地走进浴室,开灯后他看见洗手池边上有一个未拆封的塑料盒子。

仅一瞥,苏珩就知晓里面装着什么。

夏琴姐考虑的真周全。

出门前洗过澡,简单冲洗一番,苏珩抓起浴巾,擦拭身上的水渍。

他才注意到衣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叠黑色的衣物。

第一时间苏珩以为是情趣类服装,展开后却是一套常见款的睡衣。

衣服不是新的,肉眼可见的布料磨损,能嗅到樟脑丸的气息。

穿上后感觉衣服尺寸小了一个号,显然并非特意为苏珩准备。

稍加推测,苏珩就猜到这套睡衣属于夏琴姐已经过世的丈夫。

“夏琴姐,打算让我穿这套衣服吗?”

角色扮演但扮演的是对方过世的丈夫,苏珩说不出来的失落。

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工具。

如果仅是一场欲望交易,倒也不会吃亏。可偏偏苏珩无法对待夏琴如同陌生人。

夏琴姐是穿越而来后第一个向他伸出援手之人,她不仅提供暂时的住处,也给予了苏珩工作与尊严。

三个月来相处,苏珩对夏琴姐的印象是温柔,善良,体贴入微的知心大姐。

以夏琴姐的性格,或许会喜欢上苏珩,但绝对不会要求他人扮演角色以迎合自我欲望。

“或许今晚我们都喝很多了。”

思绪杂乱,苏珩为平复心情,诵念起净心神咒,十五秒过去,他彻底冷静下来。

“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,夏琴姐完全变了一个人。”

净心状态下,苏珩拉开浴室的门,碰巧夏琴收拾完厨房,正在弯腰擦拭桌子。

窈窕曲线完全暴露在视野中,苏珩却心如止水。

“夏琴姐,我洗好了。”

夏琴闻声回头,熟悉的衣物让她的双眸蒙上一层淡淡的烟雨。

压抑多年的思念难以克制,几乎是小跑着跌入苏珩怀中,感受环绕在腰间强有力的臂膀,夏琴如触电般战栗。

她呼吸着尽情释放的荷尔蒙,恋恋不舍地抬头,闭上双眼,送上丰润的嘴唇,期待一个居高临下的,热烈的吻。

怀中美人香气扑鼻,肌肤滑泽如美玉,身段温软如吴棉,苏珩却眉头紧锁。

他的视线没有落在诱人的小嘴上,也没有落在呼之欲出的雪白上,他的目光停留于夏琴的额头。

本该白皙的印堂,此时盘旋着一缕浓浓的黑气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

夏琴连日来的反常并非寂寞,而是受到灵的影响,换做道上的话来说,就是中邪了。

灵,被定义为一种肉眼无法窥见的神秘磁场。

该磁场具备思维,能够对人类造成直接或间接影响。

直接影响如恶灵能够直接伤害到人类。

间接影响则是恶灵能通过施加诅咒的方式,逐步蚕中咒者的生命,一步步剥夺中咒者的心智,最后使中咒者死亡,堕落成恶灵。

夏琴这种灵聚集于某个部位的情况,十有八九是诅咒。

诅咒继承灵不可视的特性,需要借助特殊仪器才能鉴定出来。

加上诅咒初期引发的影响,和感冒,发烧,精神病,抑郁症等疾病症状相似,多数情况下都无法判定。

通常只有中咒者死亡,堕落成为恶灵,才会后知后觉到真相。

若非苏珩有静心咒加持,恐怕也难以发现端倪。

问题找到了,关键怎么解决?

夏琴姐是重要的人,苏珩自然无法坐视不理。

现阶段,降灵师对付诅咒的方式异常粗暴。

用电磁炮对着被诅咒的位置开上一枪,运气好就根治了。

诅咒生在胳膊手臂倒还好。

像夏琴这种诅咒存在于印堂的情况,等于宣判死刑。

要么被电磁武器轰死,要么堕落成恶灵再被电磁武器轰死。

除非另有他法。

茅山道术。

在传说故事中,茅山道术一直是魑魅魍魉的最大克星之一。这个世界里,也有不少关于茅山道士斩妖除魔的电影。

净心神咒既然能够窥见夏琴身上的诅咒,也就说明茅山道术肯定有效。

苏珩昨日才成为茅山道士,尚未传度,没有掌握对付恶灵的神咒或道术。

眼下,夏琴姐处于发咒状态,必须立刻解决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
思来想去,苏珩决定赌上一把。

“苏珩?”

期待中的吻久久没有落下,夏琴睁眼,神色茫然。

“夏琴姐,你将眼睛闭上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
苏珩温柔地注视怀中的女人。

“恩。”

夏琴乖巧地闭眼配合,她感觉到苏珩的鼻息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直到对方的额头与她相贴。

夏琴浑身酥麻,要化在苏珩怀中。双方的嘴唇只有一毫间隔,呼出的气流已彼此相融,暧昧无比。

“夏琴姐,听好了。”苏珩浑身颤抖,好似触电一般,紧紧抱住夏琴。

“嗯呢。”

此时此刻,无论苏珩做什么,说什么,夏琴都决定要百依百顺。

“太上台星应变无停。”

“我也爱……恩?”

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。”

“啊?”

“智慧明净心神安宁。”

“等等,你在说……”

“三魂永久魄无丧倾!”

最后一句神咒念完,苏珩体表浮现出淡淡黄色光晕,整个人如释重负,当即看向怀中女人。

只见夏琴痛苦地娇哼一声,眉头紧锁,用手捂住脑门。

“夏琴姐,你还好吗?”

苏珩关切问道。

“刚才忽然头痛,现在好多了……我这是怎么了?”

随着夏琴的手挪开,苏珩看到印堂处盘旋的黑气基本被消除,只余一个细小黑点。

夏琴姐的眼神,也从迷离逐渐恢复初识的澄澈,她的脸涨红,不是娇羞,而是单纯地害羞。

“苏珩,我今晚喝多了,你先放开我。”

苏珩正要松手,听见身后传来响动。

房门忽然被推开,一阵凉风随之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