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卖进南安侯府那天,我跟蔻丹变得更加熟识起来。
蔻丹生很好看,可她总是说,我才好看。
在我眼里,侯府很大,一层套着一层。
我对任何东西都无法很快熟悉。
幸好这些生疏放在我这种低贱的出身上并不显得违和。
蔻丹就是再机灵,也是个半大孩子,对一个成年人灵魂的可以隐瞒,她还单纯的不能识破。
我们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跟着厨房管事儿的常妈妈干活儿,跟着她一起住在侯府角门儿外的一处偏僻院子里。
常妈妈是个身材矮小话不多的中年妇人。
这几天里,我只在她安排丫鬟住所时说过一些侯府侧院儿的规矩。
常妈妈说做杂务的丫头下人只能在这巴掌大的侧院行走,无派遣绝对不能进入侯府前院。
老侯爷生有一儿一女,加上主母。
这四位,是这侯府里的正经主子,大小姐喜静,二公子忙于科举读书,住在府里最安静的洗墨斋。
侧院儿的后面是侯府的御马苑和练武场,东面是厨房,西面是浣衣坊。
南安侯世代簪缨,就算是庶出的子女在骑射上都是有专门的教习过的,
我仔细听着,暗暗在心里记下府中格局和下人规矩,突然听到站在身边同样低着头的蔻丹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。
我接下洗衣服的活。
除去每日前院送下来的,还要负责去收练武场上人们换下来轻便衣物。
这天到时辰,我照例来到练武场收敛衣服。
却看见一把弓和几支箭没被收进兵器室,就这么摆在台子上。
此时天色微暗,四下无人,我小心翼翼走过去,同时谨慎打量周围。
我鬼使神差拿起弓,不禁心中感叹,真是一把好弓。
由于材质不同,比我上辈子不离身的那把要重一些。
接下来似乎是身体自然的反应,我熟练的装箭回身朝向不远处的木耙,拉弓瞄准。
射出去的箭正中靶心。
现在这个身体并不能跟上我的意识,我感觉肩部也随之传来一阵拉伤的疼痛。
突然,身后传来一个声音。“好身手。”
我僵在原地,调整好情绪,缓缓转过身。
只见一个一身轻便黑衣的陌生男子正颇有兴致的打量着我。
他没说什么,朝我走过来,我这才发现他的左腿有些轻微的跛。
我不想跟他有什么纠缠,转身整理起框里的衣物重新背好,低头探身行了个草率的礼,准备走。
“站住。”他轻轻喝住我,“你是侯府新来的杂役?为什么懂射箭。”
我冲他点点头,视线无意间跟他对上,我说自己家几代是打猎出身,从小跟着爹爹学过一些皮毛。
他盯着我审视的点点头,又问:“叫什么?”
我:“阿椿”
他:“大名。”
我:“椿早。”
我生怕跟他说太多无端生事,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简单。
他那双眼睛透出的东西,像是什么样的隐瞒都会在他的目光里无所遁形。
我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,说明侧院的活不能耽误,就头也没回的匆匆离开了。
回到侧院儿后,我心里一直觉得不踏实,行事也更加谨慎。
在这样的规矩森严的高门侯府里,在小的行差踏错可能让自己一命呜呼。
可令我没想到的是,蔻丹出事了。
小说《爹爹将我卖给人牙子,给全家换了半年口粮》第二章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