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前任上赶着当金主

于是况鹭满意的换上了。

他并不在乎靳司阳的差别对待,他只关心自己脚上这双拖鞋,宋瑾乐有没有穿过。

靳司阳有点洁癖,他闻见况鹭身上的奶茶味后,就皱着眉头吩咐况鹭,“去洗澡。”

况鹭乖乖去洗了。

他知道靳司阳带他回来是为什么。

三年前,宋瑾乐吵着要学车,然后把人撞了。撞人的位置刚好是况鹭工作公司的那条街,况鹭过去把人扶起来,叫了救护车,还给靳司阳去了个电话。

当时宋瑾乐吓坏了,站在况鹭边上一动不敢动。

后来开庭的时候,靳司阳请来的律师一力指控他,宋瑾乐哆哆嗦嗦的说是况鹭撞的人,而被撞的人,也一口咬定况鹭才是肇事者。

当时公司底下那么多人,监控摄像头也有五六个,整个部门都能给况鹭做不在场证明。

只是很可笑,所有人都把真相深埋地底。

肇事者变成了目击证人,爱人变成了帮凶。

他进牢子之前,靳司阳带着宋瑾乐来看他,他对况鹭说,“等你出来后,我会补偿你。”

宋瑾乐不高兴的在一边站着,连靳司阳给他画个饼都不乐意。

那个从未吃过苦的小少爷站在阳光下,受尽万千宠爱。

所以他的苦得况鹭替他吃,他的恶行得况鹭替他背。

况鹭从浴缸坐起来,他的头发贴在皮肤上,几缕发丝蜿蜒出几条痕迹来。水顺着他的轮廓往下落,他捂了下脸,然后把头发往后捋过去。

其实这些事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很模糊了。

毕竟小情小爱在生死面前还是不够看的,进牢子后一心只想活下去的况鹭并没有精力再去怨怼什么。

况鹭到现在记得最清晰的,是他躺在医院的床上,全身动弹不得,带着呼吸罩,连睁眼都困难,当时他真是不想活了,一想到那些人黏腻恶心的眼神,况鹭就恨不得直接死在手术室。

他刚进去的时候,胆子小,又善良,冲谁都爱笑笑,再加上他出色的容貌,简直就是误入狼群的小白兔。后来他被人关在屋子里,几个男人围着他,他用吃饭时候偷拿的塑料叉子把自己捅了。

因为捅的太狠,差点没救回来。

不过他命大,等他做完手术后,居案站在他床边,不耐烦又嫌弃的看他。他长得实在是太有侵略性了,寸头短发,眉眼凌厉,再加上常年的臭脸,况鹭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,挣扎着就要从病床上下来。

被居案狠狠的镇压下去。

居案咬着他的耳朵,吮着他的脖子,警告他不要乱动,之后况鹭出院,自然而然就成了居案的人。

居案是强了他,但倘若况鹭真的自己不愿意,恐怕居案强的就是一具尸体了。

没什么比安稳的活着更重要,况鹭也只是想找个避风港罢了。

居案有权有势,他没道理不答应。

况鹭洗了很久,靳司阳没有来催,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浴室窝一晚上,他照了照镜子,然后给自己裹上了浴巾。

况鹭从浴室走出来。

彼时靳司阳正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,听见声音他抬了下头,况鹭朝他抿嘴笑了一下。

靳司阳没什么反应,低下头继续在笔记本上敲打。

况鹭没穿拖鞋,就这么踩着地毯走了下去,身后留出一串深色的印子。

他很白,即便在监狱操场晒那么久也没给他晒黑。他走过去,把靳司阳的笔记本挪开,直接坐在他腿上,伸手环住靳司阳的脖子。

靳司阳依旧冷漠的看着他。

“从哪学的。”

啊,恐怕在靳司阳眼里自己还是那个牵个手都会脸红的清纯大学生呢吧。

况鹭噗的笑出了声,他仰起头来,视线却往下撇,眼角微红,整个人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媚意。

他伸手在靳司阳的领子上暧昧划过,声音也似乎浸在了酒里,“当然是在牢里学的,靳先生不知道吗,里面多的是人想**我。”

靳司阳面色果然沉了些,他将况鹭从身上扯下来,又松了松自己的领带,“去做饭。”

况鹭怔了一下。

但不用伺候靳司阳上床他求之不得,于是转身就进了厨房。

他原先厨艺是很好的,当时为了给靳司阳做饭特意学的,只是荒废了三年,再捡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。

况鹭叼着筷子哼歌。

要是靳司阳嫌他脏,不让他伺候就再好不过了。

靳司阳这个人,表面看着是个人,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**。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,明明喜欢宋瑾乐,却还总贪恋自己的身子。

今晚靳司阳果然没动他,只是况鹭做的饭不太好吃,靳司阳一整顿饭都黑着脸。

不过他也没说什么,沉默着把饭吃了个精光。

第二天况鹭起来的时候,靳司阳已经出门了。

晚上奶茶店收班,外面又停了靳司阳的车,况鹭坐上去的时候,他的几个“同事”正对着这辆八位数的豪车指指点点。

还是昨天的别墅,况鹭又给靳司阳做了顿饭。

吃完后,靳司阳拿出一叠文件,“我这里有一份设计公司的招聘合同。”

“不要。”

“不用急着拒绝。”靳司阳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,“这家公司跟我没关系,我只是帮你问问罢了。你现在的情况很难找到好一点的工作,难不成你要在奶茶店干一辈子?”

况鹭沉默了。

“我知道你喜欢做设计,这份工作你拒绝或者接受,你以后日子过的好坏,跟我都没关系,你可以逞一时之气,但你得权衡利弊。”

靳司阳站了起来,“想好了来我房间找我。”

他永远这么胜券在握。

他认准了况鹭会妥协。

他想做的事情,没有一件办不成的。况鹭早就明白,三年前就明白的彻底。

等靳司阳走后,况鹭拿起桌上的公司资料看了起来,这公司的确是新成立的,虽然现在市场不大,但是光从人事配置上就能看出公司潜力,要是况鹭没案底,进这样的公司简直绰绰有余。

况鹭捏着资料反反复复看了半个小时,最后才抬脚上了楼。

靳司阳是个商人,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