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我以为我们不会走到这样的结局。

可当我感觉到体内修为以席卷之势快速流逝的时候,我才明白过来。

文茵,下了死手。

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刃深入我丹田处,正烧灼着我体内的元婴。

我呛出一口血,粘稠的血液流过脸颊,我不适地皱起眉,唤她:「阿茵。」

我看见她藏在大红喜服下的指尖轻微颤抖着,明明眼神坚定,却红了眼眶。

她似乎内心在挣扎,脸上神色变幻莫测。

失去修为的身体疼得厉害,我忍着剧痛长叹一声:「你走吧,若晚了,就躲不过长老们的追捕了。」

「为什么?」她眼中滚下泪来,一双褐眸直直朝我,倒退两步,自语道:「系统,为什么他一定要死?为什么?」

系统?那是什么?

我眼前一阵发黑,但也能看清她痛苦的表情。

体内的元婴已彻底弥散,我苦笑,轻声道:「不重要了,你已经做出了选择,不是吗。」

名唤无极的天山冰刃,是用来斩仙的神器。

被其刺入丹田的修者,无论境界高低,都会一瞬间失去修为,浑身经脉被烧灼,直到死亡。

可比身体更疼的,是心。

我这一生行事谨慎,醉心修炼,不问尘世。

照师尊所言,只要我继续参悟秋水剑道,不出百年,定能飞升成仙。

但冥冥中,有比天道还要厉害的存在,让我在第一次遇到文茵时,就身不由己地将她带回仙琼观。

就连我的情感,也不受控地偏向了她。

意识消散那一刻,我感到了困惑。

我真的爱她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