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被抛弃后,母亲第一次上门

第一章被抛弃后,母亲第一次上门

出生那天,算命先生给我批命,说我是克星命。

而我的姐姐则是富贵命。

时隔十二年再见我的父母,是因为我要定亲了。

许久不见的姐姐告诉我,我的未婚夫婿她也想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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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有三日便是我和宁千暮定亲的日子。

我那十二年不见的父母,姐姐匆匆赶了回来。

而他们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。

「你那个未婚夫婿,让给你姐姐吧。」

「芍儿天姿国色,又乖巧懂事,才配得上宁小将军那样英明神武的人物。」

「扫把星,你配不上的。」

云芍也从我手里抢下宁千暮送我的玉镯,戴在了自己手上。

「没人疼爱的笨丫头,就该一辈子躲在人后,别出来丢人现眼。」

我没有理会他们,只死死盯住那只玉镯子。

大步上前,一手握住云芍的手,一手使劲儿的将镯子撸下来。

镯子本就不合她的手,强行的戴上去,只能强行的取下来,只不过我没她那么怜惜自己,可不在乎她的手痛不痛。

在云芍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,她的手骨折了,我的镯子也顺利取了下来。

重新戴好镯子,我冷眼看着惊呼着将云芍抱在怀里的夫妻二人。

朝他们端庄又温柔的一笑,「我叫云满。」

早就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了。

父亲母亲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么一句,愣愣的看着我。

他们当然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,因为她们离开的时候根本没给我取名字。

十六年前,我出生那天。

原本晴朗的天空下起了好大的雨。

母亲提前动了胎气,却因大雨阻了接生婆赶来的步伐,害得母亲活活痛了一个多时辰。

接生婆来后,大惊失色,「夫人难产了。」

又是两个时辰,母亲差点命丧当场,才将我生了下来。

只是刚出生的婴孩通常都是嗷嗷大哭,只有我咯咯咯的笑个不停。

父亲赶回来时,在雨中摔了一个大跟头,磕破了头,又感染了风寒。

所有的不顺都在算命先生的一句话中得到了解释。

「老爷,夫人,二小姐是克星命,是扫把星转世,尤其是克父母啊!」

而我的姐姐,云芍,却是算命先生口中的富贵命。

自此,父亲母亲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,将我丢给嬷嬷照顾,一心一意疼爱云芍。

以至于我四岁时都没个名字。

府里下人叫我二小姐,父亲母亲叫我扫把星,连云芍也叫我没人爱的笨丫头。

四岁那年,父亲被外贬到地方做官,要举家搬迁。

只有我,被留在了京城,借住在舅父家。

这一住,就是十二年。

那时我才有了名字。

「满,意指完美无缺,美好之意,以后你就叫云满。」

舅父是大儒,颇有文化,连取的名字都格外的好听。

四岁那年,我失去了父亲母亲,却得到了一个属于我的名字。

云满,以后我就是云满。

不是扫把星,不是没人爱的笨丫头,是云满。

「父亲,母亲,云府我已经安置好了,你们舟车劳顿,早些休息吧。」

说完我就要走。

和他们相处,我实在是不自在,也不愿意和他们多待。

我们之间的亲情,在他们抛下我的那一刻就断了。

母亲愠怒,厉声叫住我。

「云满,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,你舅父舅母就是这样教养你的?」

说我可以,说我舅父舅母是万万不能的。

我回过身,对着她冷笑。

「母亲还是别说这样的话,让人听到笑话。」

「自己的女儿交给别人教养,合该是感激涕零,哪里能有半句抱怨呢?」

「免得落个狼心狗肺的名声。」

母亲更怒了,像十二年前一样扬起手就要打我。

却被云芍拦住了。

「母亲!」

她的手还刺痛的痛着,生怕再在我手里吃亏。

我又笑笑,扬长而去。

出府时,宁千暮的马车正等在门口。

见我出来,他大步朝我走来。

「满满,可有受伤?」

我摇摇头,「跟着你学了一些防身术,她们伤不了我的。」

「阿暮,我不呆的,我会保护好自己。」

宁千暮一愣,然后笑着捏住我的鼻子。

「想不到当初一句玩笑话,让你记恨这么久啊?」

住进了舅父家,自然会去舅父来办的书院念书。

容熙川得意的拉着我给他的同窗们显摆。

「瞧,我也有妹妹了,看她多可爱呀?」

说着他又捏了捏我的脸蛋。

一旁束发的少年从书桌上跳下来,双手环胸打量着我。

「阿川,你这个妹妹是不是有点呆?」

容熙川推了他一把,恶狠狠的瞪着他。

「宁千暮,不许你说我妹妹!」

两人大打出手,结果就是被舅父拿着戒尺打了手心,又罚站。

盛夏炎炎,连吹来的风都是烫的。

可两个小小少年却坚韧的站在烈日下一动不动。

容熙川是为了我才和宁千暮打架,见他受罚我有些过意不去。

拿着扇子跑到容熙川身边。

「阿兄,满满给你扇扇。」

容熙川得意的看了一眼一旁大汗淋漓的宁千暮。

「有妹妹真好。」

宁千暮不屑的冷哼一声。

我想了想,也给宁千暮扇了扇,「其实我不呆的。」

宁千暮愣住,看了我许久。

后来也不知怎的,宁千暮也不再和容熙川斗气,反而处成了最好的兄弟。

云芍手骨折了,却并没有安分。

定亲宴上,母亲拉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
「我的满儿呀,母亲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你要嫁人了......」

「真好,真好......」

话还没说两句,她就捂着心口,轻蹙眉头低声哀嚎起来。

父亲上前扶住母亲,长叹一口气。

「满儿你不知道,这些年你母亲思你念你,得了心疾,稍一激动就会心痛气喘。」

「快,满儿陪我一同扶你母亲去后院休息休息。」

若这话刚回来时说与我听,我或许会被那摸不着看不到的亲情蒙蔽双眼,信了他的鬼话。

如今,打了一巴掌又想给颗糖了事?

当我还是那个四岁等待着他们疼爱的小傻子吗?

我笑笑,扶起母亲便往后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