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第5章

不知过了多久,李云秀再次醒来,陌生的床榻上,有个浑身赤着的男人伏在自己身上,而她也未着片缕!

“啊——”

李云秀脸色瞬间煞白,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,匆匆捡了件袍子,手忙脚乱地往外跑。

只是人还没走到门口,房门突然“吱呀”一声,从外面打开。

一抬头,江孟篱错愕震惊的脸出现在了门外。

“姨母,你这是......”

江孟篱目光在房中转了转,心里划过一丝满意,转头又看向李云秀,“那、那里怎么还有个人?姨母你......”

说完,她抿了抿唇,装作一脸尴尬和不可置信,侧身朝旁边让开。

身后,江氏站在那里,同样是一脸不可置信。

“云秀,你......”

“姐姐,我、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!”李云秀脸色变了又变,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,显然是想把所有事推个彻底。

可江孟篱怎么会放过她?

她捂着帕子,指着从里头滚出来跪着的男人,惊讶道:“这人,不是府里倒夜香的小厮阿福吗?难道,姨母看上了阿福,情难自已......”

“不、不是......”李云秀连忙抬起一张泪脸,急着替自己辩解。

可话刚开了个头,江孟篱突然皱了眉头,有些恼怒,“就算姨母心悦阿福,也不至于非要挑在今日!今日是我娘的生辰,难道姨母忘了吗?还是......根本就不在意?!”

这里可是太师府,不是李云秀的家,李云秀在太师府是客,客人常住不走已经是失礼,还搅乱太师府的风气......怎么说都不应该。

李云秀身上还格外不适,再被辩驳一番,眼前一阵阵地发黑,说不出话来。

“姐姐应是误会了,”柳如焉匆匆赶来,急忙从丫鬟手里取了披风,罩住了母亲的身子,抬眸红着眼看着李氏。

“这几年多亏姨母收留,我与娘才有片瓦容身,我娘她在太师府这么多年一直谨小慎微,从没有做过什么逾越之事,就是不想让姨母为难,我娘如此性情,怎么会做出这种事?定是遭了歹人的陷害!”

“这......”李氏面色犹疑,一时间也没了主意。

江孟篱攥住李氏的手,不着痕迹地按下她的话头,看向柳如焉,“可如今姨母与阿福木已成舟,那么多下人都听见了,保不齐这事要传出去,为了太师府的名声,也为了姨母的颜面,还是先送姨母去城外庄子里避避风头吧。”

送出去,想再回来,只怕是不能了。

“什么?!”

李云秀瞬间变了脸色,同样也是明白这个道理,出去了,到时给她几间庄子铺子,让她自生自灭,都算是太师府仁义了,毕竟,她让太师府染上了污名。

她想不通,她明明是进了江严的卧房,怎么会和一个倒夜香的下人睡在了一起!

“姐姐,我、我不想去庄子,我是被陷害的啊!”

江孟篱直接挡在了李氏的面前,轻飘飘道:“我娘自然知道姨母是被陷害的,但是,姨母刚遭此大难,心里定然难受,去外头透透气也好,我娘自会在府里替你查明真相,主持公道,还有消息传出之后,京中人会说什么闲话,姨母暂时还是不知道的好。”

“娘,您说呢?”

她直直地看向李氏,悄悄攥住她的手,不自觉地收紧。

江孟篱知道她娘好说话,否则李云秀母女不可能留在太师府好几年,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子,这次事关她爹娘和睦,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娘犯糊涂。

好在,李氏想了片刻,不忍地别开脸,“云秀,你先出去避开风头,等过几日,我便让人去接你。”

李云秀倒在柳如焉怀里,脸色一片惨白。

事情,她搞砸了,甚至,还赔上了她以往几年的努力。

这中间,到底出了什么差错?!

很快,角门处停了两辆低调的马车,李云秀母女不甘地钻进车厢,朝城门口而去。

李氏心情不佳,江孟篱正好以此为借口,留在太师府照顾她。

赶走了李云秀母女,江孟篱突然觉得太师府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,睡在住了十几年的卧房里,有种莫名的安心。

只是还未到三更天,太师府里突然多了几道火光。

江孟篱睁开眼,心思微动,起身穿了衣袍往外走,“婉如,随我出去看看。”

“是。”

主仆二人顺着火光赶到了李氏的院子,正巧撞见江严和李氏匆匆往外走,江孟篱赶忙上前问道:“爹,娘,大半夜的,出了什么事情?”

她刚刚盘算了一下,按照前世的时间推算,税银案还没那么快有定论,那应该就是别的事,比如,白日里没有得逞的李云秀。

果然,李氏泪眼连连,“你姨母在庄子里要自缢,若不是下人及时救了下来,就险些出人命了,我和你爹打算去看看。”

“哦?”

江孟篱突然觉得有趣,前世柳如焉最后能得逞,可见手段不低,怎么她娘李云秀这么沉不住气?

她若是安安分分,逼太师府给她个说法,反倒让她娘骑虎难下,可偏偏,她沉不住气......

她眸光一闪,扶着李氏就往外走,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快些过去,若是再耽搁,姨母还不知会不会出事。”

这话正对了李氏的意思,几口人紧赶慢赶,也花了半个时辰才赶到了城外的庄子。

只是匆匆赶到那里,才发现,庄子里一片闹腾,李云秀仍在寻死觅活地闹,人却是无半点损伤。

“云秀,你真是糊涂!”

李氏急得额头冒汗,想要过去,江孟篱挽在她胳膊上的手却悄悄用力,阻住了她的步子。

李云秀抬起了头,目光自三人脸上一一划过,最后停留在了江严的脸上。

“扑通——”

李云秀朝江严猛地跪下,伏地不起,哭嚎道:“姐姐,姐夫,求你们给我和如焉一条活路吧!不求为我自己,便是为了如焉以后的亲事,我也想求姐姐姐夫,不若、不若便让我做姐夫的妾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