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安宁侯林远成亲三日后回门,双亲喜笑颜开地迎了我们。
这是自幼订的亲事,门当户对,青梅竹马,再般配不过的婚事,两家父母满意得不得了,林远对我也极温柔小意,堪称良人。
家宴上,庶妹阿如对着松鼠桂鱼捂着胸口脸色发白,旁边的嬷嬷惊叫: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可是受凉了,快叫大夫。”惊动了隔着屏风喝酒的男宾,母亲不得不叫了大夫。
大夫来得很快,在诊脉后说:“这是喜脉,有两个月身孕了。”
“咣当”母亲打碎了手里的茶盏。
庶妹比我小一岁,是府中赵姨娘所生,连亲都未订,居然有了两个月身孕。
关上门,退下了所有闲杂人后,父亲铁青着脸拍着桌子:“奸夫是谁?你怎么有脸做出这种事来。”
母亲气极:“要是事情传出去,府中未嫁娶的兄妹都要被你拖累,恩远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。”
阿如像一朵快凋谢的荷花,令人怜惜地脆弱,流着泪,只哭不吭声。
父亲:“如果不说,那就上家法,我在祖宗面前打死你作数。”
阿如跪俯在地上:“爹爹,都是女儿一片痴心,与他无关,要打便打死我罢,我是不会说的。”
阿如只摇头流泪不说话,抬眸看去的,却是我身边的夫君林远。
我的心像坠入冰水中,冷得浑身发抖。
林远一撩衣袍,和阿如跪在一起:“阿如腹中怀的是我的孩子,要打要杀,我都认,只是阿如和我是真心相爱的,还请岳父岳母成全我们的一片痴情。”
阿如扑进他怀里,哭得呜咽:“远哥哥,你为何要说出来,你不用管我。”
林远抱着她:“傻丫头,你这是何苦。”
母亲气得站起来:“你与茵茵有婚约,却与她庶妹不清不白做出丑事,还有了身孕,成亲前为何不说?”
林远抬头看着我,一脸哀求:“阿如是庶女,她本就过得艰难,父亲母亲不会同意我娶她,茵茵,你是她长姐,我娶了你,由你开口抬她进门,双亲必不会有意见,你们姐妹情深,又可长久在一起,岂不两全齐美?”
我倒退一步,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,先娶我进门,再把有孕的事说出来,因为是我的妹妹,都是家丑,为了掩下这事,我不认也得认。
我看着他:“你是不是早已算计好了,只等我进门,难怪婚期突然提前了,原来如此。”
难为他雄才大略,却用在了后院锦绣堆里。
林远:“这是一件小事,你开口便能做到的事,你身为嫡女,自是不知阿如做庶女的艰难,你何不成全了我和**妹?你仍旧是安宁侯夫人,阿如单纯,只想和我在一起,别的她什么也不要,她甚至不会争宠。”
阿如跪着上前扯住我的衣角:“姐姐,都是阿如的错,可是,阿如是真心喜欢远哥哥,只求姐姐救我,把我当阿猫阿狗,留在府里给个容身之地就行,就算为奴为婢,阿如绝无半句怨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