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十月廿一,初雪。

京城四王爷府,苏央捧着炭炉迈入屋内。

刚放下炉子,就被人拽入怀里!

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,身上一凉,祁云川不耐烦地扒去了她的衣裳,将人按在地上。

没有丝毫准备,干涩痛楚袭来,她整个人几乎要被撕成两半。

他今天心情显然不太好。

苏央忍下痛楚,主动攀上他的肩膀迎合。

男人烦躁的眉眼被她的动作取悦,舒展了些。

半个时辰后。

祁云川掐着她的下巴,语带不满:“又去庙里了?”

每月十五苏央都会去庙里捐香火钱,这次回来得匆忙,刚回府就被喊了过来,未曾洗漱换衣。

竟叫祁云川闻到了他最不喜的香火味!

苏央心下一慌,忙要起身:“主子,我这就去洗干净。”

“不必。”

不等苏央回话,就听他又淡淡道:“最近晚琬想养只雪狐,市场上难寻,你去山里捕只来,要活的、品相好的、温顺的。”

苏央一愣。

慕晚琬乃是当朝首辅之女,更是祁云川的心上人,祁云川对她向来有求必应。

然能寻到雪狐踪迹的唯有那凌辰山,山里猛兽横行,鲜有人迹,艰险万分。

但抬眼看着祁云川那张俊美的脸,苏央垂下眸:“是,主子。”

苏央是弃婴,自幼无父无母,流浪长大,可在她八岁那年,碰上了饥荒,在那人吃人的地方,她险些被活剐。

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时,祁云川出现了。

十五岁的祁云川鲜衣怒马,芝兰玉树,高高在上,随手一指,就改变了她的命运。

从此她成了他养在身边的暗卫。

他布棋,她落子;他一声令下,她义无反顾。

偶尔,苏央也会觉得祁云川对自己是特别的——他身边的暗卫数十人,只她一人手上滴血未沾。

祁云川总是笑着说:“我哪里舍得我央儿这么好看的手上沾血呢。”

他最喜爱她这双葱白如玉的手。

为此,苏央最宝贵的也是这双手,练武时不敢在手上留下任何茧印,也绝不让自己的手受一点伤。

从祁云川房中出来,已是第二日。

无视那些投过来的隐晦目光,苏央径直回屋。

当晚。

苏央连夜赶赴凌辰山。

蹲守整整七日,才总算寻到雪狐踪迹。

只是雪狐性烈凶残,拼死不肯被人活捉,她拼了一身伤,才捉了只还不会伤人的幼崽。

祁云川满意抱着那只幼狐去首辅府见慕晚琬。

然而晚上。

祁云川回来,却将那幼崽的尸身轻飘飘地摔回在她眼前——“晚琬说现下她又不想要了,这畜生皮毛不错,赏你拿去做个狐领,冬日里保保暖。”

“谢主子。”

苏央低眉顺眼。

总是这样,她拼死带回来的物件,只消他心上人一句‘不想要’了,便成了随手可扔的物件。

带走那尸身后,苏央并未取皮毛,而是将其埋在了凌辰山脚下。

盖上最后一捧土,她叹了口气。

“来世投个好人家。”

回到王府中。

未曾料到,十王爷祁元皓竟也在。

祁云川跟他向来不两立,明争暗斗多年。

今日却不知为何会来四王府。

苏央压下心中疑虑,恭敬垂眸立在旁边。

谁料这时,祁元皓却摇着扇上前来,扇面一合当即指向她——“四哥,你刚说府中人随我挑选,那我就要她,你给是不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