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25号，庭审日。
经过两天时间，
卷宗里面所有的证据信息都被林川浏览完了。
而且，
利用系统的能力，
林川将它们都拷贝了出来。
但是法律空间里面也有很多信息是灰色的，
也就是说，
无法呈现到大荧幕上。
而唯一的方法，
就是林川和当事人进行接触。
但即便是林川手里面已经掌握到的证据，
也足够给何天一判刑了。
对于这宗官司，
林川充满了信心。
但是网民们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他们只知道，
林川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，
实习期还没过，
开庭经验为零，
是个雏鸟。
而林川的对手，
张昌明，
在吕州律师圈子里绝对的明星大腕，
大顺风的对局，
从未有过败绩。
因此，
网民们基本上已经默认这场官司会以原告败诉结尾，
他们甚至都能想象到，
何天一这小子当庭释放的猖狂模样。
……
很快，
上午九点钟。
高速路石子车祸案庭审现场。
正式庭审之前，
三名法官和陪审团已经就位，
然后现场的工作人员开始准备直播仪器。
2014年之后，
凡是能够公开审理的案件，
都能以直播的形式面向全社会，
接受社会各界的监督，
这是为了保证法律的透明和公正。
同时，
吕州当地的市民只需要一张身份证，
也可以来庭审现场旁观。
庭审会在9.30正式开始，
而在这期间，
法官和陪审团，
以及双方律师，
都会做最后的准备工作。
一旦开庭，
就不允许浪费时间来整理资料。
与此同时，
直播设备开始运转。
由于网络舆论的发酵，
关注到这次庭审的网民们有很多。
刚打开直播间，
就涌进来三万观众热场子。
“来早了?还没开庭呢。”
“马上了，还有半小时，法官和陪审团都就位了，双方的律师怎么还没来?”
“我是混律师圈的，张昌明律师习惯晚到，用自信从容给对手创造压力，这是他一贯的战术。”
“但是林川……我就不了解了。”
“法律开眼，让尸骨未寒的郑女士安心的走。”
……
虽然网民们都默认了原告方会以败诉收尾，
但大家还是抱有一丝期望，
希望法律可以严惩何天一。
而在这时候，
被告律师张昌明终于登场了。
拉风的油头，
笔挺的西装，
佩戴金丝眼镜，
再加上腋下夹着一沓子厚厚的文件，专业律师的风采在镜头面前显露无疑。
抬起手腕，
优雅的看了一眼闪闪发光的劳力士，
9.15，
还有十五分钟开庭。
再然后，
张昌明又轻蔑的瞥了一眼原告席位，
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“呦，这家伙竟然比我来的还晚，是放弃了吗?”
随着时间流逝，
现场钟表的指针又移动了五格，
9.20分，
原告律师林川终于现身了。
长相英俊，
满面正气，
但他一身廉价的西装和平民皮鞋，却让他的律师形象大打折扣。
人靠衣装，
佛靠金装，
其实律师圈甚至比娱乐圈还注重衣服品牌。
有实力的律师，
律师费是个天文数字，
身上的律师西服都是定制款式。
“林川的长的挺帅，人也精神，就是西服不合身。”
“哎，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，还在实习期，哪有钱买定制款的西服?”
“他的皮鞋也是地摊货，人造革的。”
……
林川的衣着引起了直播间观众的注意。
太寒酸了。
尤其是和张昌明一对比，
就更明显了。
面对一双双鄙夷的目光，
林川却没有在意，
在他心目中，
律师的工作是为辩护人诉讼伸冤，
而不是参加选秀。
“进来吧，孩子们。”
林川招呼了一下，
庭审门外走进来七八个孩童。
一双双质朴纯粹的眼睛，高原红的脸颊，朴素却干净的衣服。
很明显，
他们都是郑女士资助的贫困山区孩子。
见此情形，
张昌明将视线移了过来。
“盘外招!想要用贫困山区的孩子博同情?”
“很高明的手段。”
“却也很天真。”
“网民们会同情他们，但是法官和陪审团有专业的法律素养，他们会根据事实证据宣判庭审结果。”
只瞥了一眼，
老辣的张昌明心里就有底了，
林川博同情的手段无法对庭审结果造成任何影响，
现在他还是占据着有利地位。
但其实，
张昌明完全是想多了，
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。
林川之所以将这七八个山区儿童送到庭审现场，
并不是想博同情。
而是想让孩子们亲眼看到，
杀害郑女士的凶手会受到法律制裁，
来告慰郑女士的在天之灵。
“孩子们，这是我们的位置，待会庭审开始，就不允许乱跑了哦。”
林川来到原告席位，
嘱咐了孩子们。
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被告席位的张昌明身上，
径直的走了过去。
“张律师，您好，请多指教。”
林川装出伪善的笑容，
伸出了双手。
如果不是为了知道法律空间里关于张昌明的灰色信息，
林川绝对不会主动示好。
“哦。”
张昌明瞥了一眼林川，眼里没有丝毫的愧疚。
他不冷不淡的伸出了手。
当两只手掌接触的一瞬间，
林川的脑海中如潮水般涌入一段段与官司相关的信息。
紧接着，
林川又朝着审判长走了过去，
依然是笑脸相迎。
“审判长，我是原告律师林川，您好。”
“哦，你好。”
审判长戚军毫无戒备的伸出手，
感觉林川这个年轻人挺有礼貌。
但是殊不知，
在与林川的肢体接触中，
他与本次官司相关的灰色信息，都传输到了林川的脑海之中。
两个人的记忆同时涌入脑海，
让林川的大脑变的昏昏沉沉。
他走回原告席位，
闭上眼睛，
立马进入了法律空间，
查阅被告律师张昌明和审判长戚军两人见不得光的信息。
而现在距离开庭仅剩十分钟，
直播间的观众们见林川竟然闭上眼睛，不去做任何准备工作，瞬间群情激奋。
“果然一分钱一分货，法律援助的免费律师根本不上心。”
“虽然明知道胜诉很难，但也要有亮剑精神呐!”
“还没开始战斗，林川就放弃了吗?”
“林川太让人失望了，连律师的底线都不要了，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律师，以后大家打官司都不要找他。”
……
直播间里面弹幕激增，清一色的对林川评头论足。
直到开庭之前，
弹幕数量竟然高达百万条。
但是，
正式开庭后，
审判长询问林川有何诉求，
林川的回答却让庭审现场鸦雀无声，网络直播间的喷子们也闭上了嘴。
“审判长。”
“我的第一诉求是判处被告何天一死刑，无缓刑期，立刻执行。”
“第二诉求，判处被告律师张昌明有期徒刑三年以上，吊销他的律师从业资格。”
“第三诉求，判处审判长有期徒刑十年以上，开除党籍，剥夺政治权利。”
林川掷地有声的回答，
现场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，
大家都用一种看待疯子的眼神望向林川。
而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傻了眼。
啥玩意?
你作为原告律师，
为原告争取权益，
诉求法官判被告死刑大家还能理解。
但是被告律师张昌明和你有深仇大恨吗?
你竟然也要判他的刑!
太抽象了。
至于最后一条诉求，
简直是抽象他妈给抽象开门，
抽象到家了!
人家审判长问你有什么诉求，
你的诉求竟然是送审判长进监狱踩缝纫机?
他能乐意吗!
真把法庭当自己家了?
离谱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