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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顺妃的妹妹?”

“像,真是像啊,竟比顺妃还要像上半分。”

圣上贪婪的打量着我的容貌,眼中满是情深,仿佛在透过我看着他逝去的妻子。

“朕允你日后多进宫陪顺妃说话。”

我心下一愣,跪地谢恩。

看着圣上离去的背影,我收起了那张恭顺的脸,双眸森然。

什么情深义重,不过都是过眼云烟。

若圣上当真对先皇后念念不忘,就不该在她在世之时冷落于她。

就不该纳妾封妃,夜夜笙歌将先皇后活生生地气出病来,以致于抑郁成疾,不治早夭。

如今这般情深几许又是装给谁看的呢。

出了宫门,我并未回府,而是转头去了城西。

那里有沈钦尘唯一的妹妹。

她自小便患有眼疾,行事多有不便,如今兄长不在,只怕日子难过。

“是谁?”

我略有哽咽,伸手去扶她,“是我,宋风禾。”

听见我的声音,她搀住我的手,伏在我怀中嚎啕大哭起来。

“风禾姐!”

“我阿兄性子向来温和,断断没有仇家,你一定要替阿兄申冤啊!”

“我已是废人一个,是阿兄不离不弃,才能苟活至今,如今阿兄都不在了,也不过是条烂命,唯一所求,便是阿兄能昭雪,断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啊!”

我将拳头握着的死死的,向她发誓,“我答应你,我会倾尽一切,查出真相,不死不休!”

临走前,我留下了一个妥帖的侍女和一些银两。

官官勾结,官府如此草率结案,只称沈钦尘遭歹人劫财。

可他并非大富大贵之人,歹人劫财又怎会选他。

疑点重重,想必背后之人,不是有权有势便就是官场中人。

可我无权无势,又该从何处下手。

我将带来的嫁妆悉数换成了银两,雇了几个得力的人搜寻城中乞丐。

乞丐长年累月的混迹在城中各处角落。

那条巷子深而长,是乞丐惯去之所,想必定会有人见过那日巷子中发生之事。

我不信,此事会这般悄无声息。

在尚书府的这几日,杜卿之将管家之权给了我。

多数都是一笔烂账,足够我焦头烂额的忙一阵子。

晚间,宫中来人声称圣上宣杜卿之觐见议事,。

为他更衣之时,我特意在他脖颈上擦了些凝露香。

香味很淡,却经久不散。

意料之中,那晚杜卿之并未回府。

直到我用早膳之时,入府的杜卿之还穿着昨夜的衣衫,红光满面。

见到我,他才收敛了些,“你是尚书府的主母,早膳这样的事让下人去做便好。”

我装作一脸娇羞地低了头,“多谢夫君关怀,风禾不累。”

杜卿之觉得无趣,没喝几口便离开了。

汤羹寡淡,自然比不上宫里的吃食。

秉着圣上让我多多进宫陪伴长姐的旨意,我入了宫。

朝阳殿外,传出长姐银铃般的笑声。

隔着屏风,我瞧见她躺在圣上怀中。

一双玉臂绕脖,笑容嗔嗲,俨然一副恩爱两不疑的模样。

可我,也本该如此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