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里他素来如此，做事雷厉风行讲究效率，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。
对上死对头挑衅的眼神我想了想说：“我在公司聚餐，你要来吗？”
本来我是不抱什么希望他能来的。
他这个人素来孤高，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。
“好，位置发过来。”他应该是在开车，说完这话后立马挂断了电话。
“带来看看也好，你能交往的对象估计也是哪个不入流的学校出来的。来见见世面也好。”
听到电话里的声音，她虽有些尴尬，骨子里的瞧不起人却丝毫没改。
“看把你能的，干啥啥不行，就能拿学历出来说事了。不知道还以为你还没毕业呢。这么装当心待会儿被打脸。”
顾湘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怼道。
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，被顾湘怼也不敢说什么，气得半天说不出话。
其他同事打着圆场，气氛又活跃起来。
5
直到电话里的人推开包厢的门出现在众人眼前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路云程，业内新贵，是我们这一行出了名的大老板。
比他的能力和财富更出名的则是他逆天的长相，清冷禁欲挂，扔在娱乐圈也是最出挑的那一个。
不少网友都感慨他不靠脸吃饭是她们无福，也是娱乐圈丑男的福气。
路云程今年二十九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，不近女色。
有人曾猜他喜欢男人。
惹得不少女颜粉开玩笑说“哥哥性别卡太死。或者我现在变性还来得及吗？”
众人在震惊中还没反应过来，路程云将手里的两瓶茅台放在桌上笑道：“打扰了。”
他本就长得好看，笑起来如同初雪融化，让人不由得心神荡漾。
“路总客气了。”部门一个前辈最先反应过来，笑着应他的话，并叫来服务员在我旁边给他加了一个位置。
他爱干净，我自觉地帮他涮餐具的同时，还用湿纸巾擦了一遍椅子。
他在我身边坐下，身上甜橙味的香水很好闻，但和他的形象有些不符。
“谢谢。”他低声道谢，从我手里接过碗碟时手似有似无地擦过我的手指，平添了几分暧昧。
路云程瞥了沈然一眼，拿起桌上的螃蟹为我拆蟹。
“知道你喜欢吃，我帮你剥。”
我喜欢吃螃蟹，但是这东西在公共场合吃难免有些不雅。
但他这个人哪怕是在拆蟹也不失风度，也让人赏心悦目。
在座的人就算没见过路云程也听过，知道他这个人有洁癖，怕麻烦，是朵出了名的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。
而眼下这朵高岭之花正在给我拆蟹。
死对头看到路云程气得脸都扭曲了，不认命似的问道：
“不可能吧，程总你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啊。而且她的对象要真是程总至于藏着掖着吗，又不是见不得人。”
她的话让我心里一个咯噔。
今天我被沈然弄得心里乱糟糟的，根本没和他提假扮我男朋友的事。
况且就算我提了，他大概也不会同意吧。
我心里乱得如有响鼓在捶，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他。
“看来贵公司门槛挺低啊。安安很好，不需要你多嘴。有闲工夫还是好好工作，不然被扫地出门可没这么没门槛的公司收你了。”
路云程看都没看他一眼，没有感情波动的话压迫感十足。在座的同事白了她好几眼。
“程总，教训的是，我……”
死对头脸煞白，尴尬赔笑。
路云程丝毫不给她面子打断她的话：“我不想听你说话。如果不是安安，你根本没资格站在我面前。”
她在公司里一直优越感十足，平时看她不顺眼的人也多，看她吃瘪不少人气都消了不少。
“有些人可能是见不得人，”他说着睨了沈然一眼，接着温柔地看向我说，“不过我不是。是安安说不想靠我走捷径，要凭自己的努力证明能力。”
他笑着将拆下来的蟹肉放在我面前，我接过时抬眼正好对上沈然愤怒的眼神。
“咱们安安和程总可真般配。一对璧人我光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。”
顾湘笑着说道，完了看着沈然问道：“沈经理你说是不是。”
“对啊，我们小林工作能力可出色了。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。”其他同事也接过话茬。
“哪里配了，”沈然有些刻薄地开口，“感情啊还是得门当户对，两人差太多长久不了。”
“是我高攀了安安，她不嫌弃我就行。”路云程挑衅似的看向沈然。
我没记错两人应该没有私交，也就不存在仇怨，但我看路云程那架势仿佛沈然问候了他族谱一样。
“你胡说什么呢。人家一对佳偶般配得很，要你一个外人多嘴什么。”
苏晚没给他好脸色怼道：“你要说门当户对，那我是不是也该嫁个豪门啊。”
沈然脸色一变，脸上挤出笑来：“宝贝我错了，是我说错话了。你就别生气了。”
因为苏晚的话，沈然暂时闭上了嘴，只是看我的眼神充满怨气。
6
“你们感情真好。看得我都想吃吃爱情的苦了。”顾湘调侃道。
顺着她的话同事们开始起哄，问起我们的恋爱经过。
路云程盛情难却开始讲我和他认识的经过。
他爷爷和我爷爷曾在一个地方当过兵，是战友，两人的感情很好。
早些年两家人走得很近。
大一时他代表自家集团来我们捐了一栋实验楼，我是当时的礼仪。
给他鲜花的就是我。
后来他成为学校的名誉教授，是学校一门凑学分课程的老师。
我刚好选上他教的那门课。
他和我就是这样慢慢从陌生到熟悉的。
他还刻意说了一句：“是我一直暗恋她，她个没心没肺的从没把我放心上。”
我怀疑路云程就是天生的演员，说这句话时耳尖的微红，眼里的落寞和无奈都恰到好处。
连我都快当真了。
然而实际上，自我记事后，由于两家人一南一北，就很少走动了。
我对他根本没什么印象。
在学校里我和他也没有交流，我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这些。
而他这次给我打电话不过是受他爷爷所托送东西的。
但他确实是个对学生厚道的好老师，我整天逃课试卷答得不成样子也没挂科。
为了报答他，我到处宣传她的善良。
唯一一次表白墙上发帖就是感谢他的不挂之恩。
我感激地看向路云程，没想到他这样有些不近人情的人居然愿意说谎，让我体面地结束这次年会。
饭后路云程抢着买了单，做戏做**，大厅里他站在我身侧，配合我和同事寒暄。
其他包厢里走出来一群喝得半醉的花臂青年。
他从我身边走过，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，跌跌撞撞地就要往我身上倒。
我大脑一片空白，关键时候是路云程将我拉进怀里，并将醉汉推了出去。
“你干嘛！”
两道呵斥声几乎同时响起。
闻着他身上甜橙香水味，这样近的距离让我浑身紧绷。
看到这一幕，沈然气得仿佛在抓奸现场的正宫。
我觉得好笑，明明劈腿骗人的是他才对吧。
“你推**嘛！”
那醉汉被路云程推了一个踉跄，一脸不忿。
“推的就是你，走路长眼了吗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。”
路云程将我护在身后，迎上他不怀好意的眼神。
大厅的经理看他俩就要打起来，连忙过来打圆场。
那醉汉也从经理口中知道路云程是他惹不起的人，下一句狠话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