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王殿下，今日的功课您还没有完成。”
一大早刚刚准备去京师卫营偷偷看下自己卫队情况的朱樉，还没走出大门。
就被秦王府左傅，王克让拦了下来。
“还请完成课业之后，再做他事。”
朱樉顿时感到有些头大。
自己的便宜老爹，可真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好老师。
在受封秦王之前，诸多皇子跟随太子一起学习。
受封之后，老朱不仅仅要求皇子继续之前的学业。
还给每一位藩王准备了一套完整的王府官职。
从正二品的左右丞相，一直到从八品的副牧正，大大小小官员上百人。
这还不算配属的从吏。
朱樉有时候都会怀疑，配置这么齐全。
老朱是不是一开始就有让藩王造反的想法？
“王左傅。”朱樉按照礼制向自己名义上的老师行礼。
左傅不过从二品，按照朱樉秦王的身份不行礼其实也没什么。
王克让，出身江南大儒之家。
蒙元窃据中原之时，全家避世不出。
直到元末烽烟四起之后，才看准时机加入了老朱的部下。
“秦王殿下，圣上对您寄予众望，才会破例调拨羽林精锐充填王府护卫。”
王克让回礼道：“还请殿下不要辜负陛下的期待。”
对方搬出老朱，朱樉没办法反驳。
只能够乖乖回到书房，老老实实地读书。
好不容易挨到中午，已经昏昏欲睡的朱樉终于结束了今天的课程。
王克让也许在学术上是一位大佬。
但是在教学方面。
朱樉感觉还比不上后世最蹩脚的教师。
送走这位以后说不准还要陪伴自己好几年的左傅。
朱樉狠狠伸了一个懒腰，全身上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也没吃午饭，直接叫上自己的侍卫。
“虎子，咱们走！”
虎子他爹死在数年之前的洪都保卫战之中。
作为军中遗孤，被马皇后收养，和朱樉一起长大。
在朱樉受封秦王之后，成为王府护卫之一。
羽林卫作为皇帝亲卫，驻地距离皇城非常近。
左右二卫分别负责守卫皇城东西两侧。
如今的应天府还未曾开始大规模皇城建设。
朱樉、虎子两人走了不到一刻钟，就到了羽林右卫驻地。
四月初的太阳，已经开始渐渐变得火热。
今日应天府上空几乎没有一片云。
阳光晒在头顶，觉得火辣辣。
然而羽林卫的驻地之中，却传来一片片操练之声。
显然即使是这样的天气，也没有让他们停下操练。
朱樉这一次是简便出门，并没有携带仪仗，也没有开道。
因此还未曾真正走到羽林卫营门前，就被拦了下来。
虎子直接上前言明，这是大明秦王殿下。
守卫营门的两位壮汉，闻言也不敢怠慢。
不过并没有直接让朱樉进去，而是恭敬地两人请到一旁。
然后派出一人，到驻地内部通报。
朱樉也不以为意，相反对他们的严谨感到惊喜。
纪律从来都是军队保持战斗力的必要条件。
一支纪律不严的军队，很难被称作一支强军。
上下打量了一番羽林卫士的装备，朱樉又发现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。
这名羽林卫士的腰间悬着一柄长刀，背上则是背着一门用后世眼光看来有些奇特的火器。
“这东西能给我看看吗？”
去通报的羽林卫士还没回来，朱樉指了指对方背上的火器说道。
羽林卫士虽然不确定朱樉的身份，但是从衣着上来看，最少也是个大官子弟。
即使是作为侍卫的虎子，也是气度不凡。
羽林卫士也没多想，直接将身后的手铳摘了下来。
反正铳内没有装填火药和弹丸，不会伤人。
除非有人将它当做一根棒子来使。
朱樉接过手铳，仔细打量一番。
手铳总体细长，长度在50厘米左右，重量大致在三四斤。
单人用起来也不算很沉重。
结构上则是由前膛、药室和尾銎三部分构成。
膛呈圆筒形，膛管直径2厘米，内可填放铁砂、弹丸等。
药室为增加填药量，呈球形隆起，直径4厘米。
室壁钻一小孔，称火门，供安放引线点火用。
尾銎中空，安装有木柄，便于发射者操持。
通体铸五道加固箍，呈竹节状，用于防止器物开裂和变形。
尾銎壁面，阴刻铭文：“应天府，监造官镇抚孙英，教匠陈贵二，军匠超保住，三斤八两，洪武年月日造。”
朱樉只是简单查看一番，就已经明白它的工作原理。
可以说，它和此后二百多年的火枪已经没多大差别。
甚至和此时的大炮，在结构上也没太大差别。
只是进行了尺寸上的放大而已。
朱樉将手铳还给对方问道：“此器威力如何？”。
羽林卫士小心地将手铳重新背好：“三十大步内可穿透皮甲，五十大步内亦可伤人。”
一大步即左右脚各迈出一步距离。
大概在一米二左右。
也就是说，如今手铳的威力大概在六十米左右。
朱樉微微摇头，火器的威力还是太低。
估计还是因为火器密封性的问题。
大多数的压缩气体都泄露掉了。
只有少部分推动弹丸发射出去。
朱樉又问道：“自爆的情况多吗？”
被连着问的羽林卫士，这下也有点暗暗惊讶。
看来人的模样，不过是富家贵公子样貌。
以为是哪位文官家的公子。
没想到竟然如此清楚火器的缺点。
“官造火铳，百次或有四五次自爆。”
羽林卫士老老实实地回答道：“若是民间自造火铳，十次就有三四次。”
朱樉听完点了点头。
炸膛的原因，大抵是火药量过大、火铳质量不佳等等。
即使是工业发达的现代，炸膛的现象也无法避免。
只不过出现的概率万中无一。
暗自启动脑海之中的钢铁之心。
机械魔方开始高速转动，无数个小面上开始跳转无数的符号和公式。
大量关于这柄火器的数据，被记录在机械魔方内部。
这是朱樉外挂的第一个功能，数据记录。
能够将信息记录在魔方内部。
相当于一个无限空间的硬盘。
随后，火铳的完整制造工艺也出现在机械魔方内部。
朱樉简单浏览了一番。
现如今的火铳还是采用铸造，生产速度比较慢。
熟练工匠一个月也做不出几把火铳。
然后是最重要的一项功能。
机械魔方推演着火器的发展方向。
在朱樉视界之中，展现出数种不同的选择。
第一种，增大火铳口径，向着手炮的方向发展。
第二种，缩小火铳口径，向着长管步枪的方向发展。
除了这两种主要方向外，还有增加火铳发射管数量，向着数量神教发展。
以及完全抛弃火铳前膛，直接化身手雷的方向发展。
还未等朱樉细细查看这之中的细节。
一行数十人，急匆匆地驻地内部跑出来。
“卑职羽林卫指挥使毛骧，见过秦王殿下。”
身材高大的男子，单膝跪下拱手道。
“将军不用如此客气。”朱樉还未等对方跪下，就连忙搀着毛骧的胳膊将他扶起。
毛骧只感觉到一股巨力，从自己的两臂传来，不免暗自惊讶。
想不到秦王殿下看上去清秀，却有十足的力气。
既然朱樉给面子，毛骧也没有过多假客气：“秦王此来可是为王府护卫一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