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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姐笑得很美。

我瑟瑟发抖,恐惧瞬间冲上头顶,毛骨悚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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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都跟太子说了,我不要回家,也更加不要他送我回来。

他就是不听。

我家里的人,没一个正常。

阿爹是杏林圣手,医术高超,但他以前是名仵作。

我六岁的时候把我带到义庄,津津有味地在我面前剖开死囚的腹部。

他在里面翻找。

半天后,他说,没意思,死人看不到血管流向,他想看看活人的。

我捂着肚子瑟瑟发抖。

好怕阿爹会剖了我。

阿娘是西域美人,眼眸深邃,鼻梁高挺,皮肤白里透红,笑起来像大漠艳阳。

阿爹说他是在楼兰的丝路客栈那里认识啊娘的,一见钟情。

阿娘请他吃了好多肉**,还有肉汤肉骨头。

有一次阿娘说漏了嘴,说为了给阿爹补身子,她少了好几个客人。

那时我正在吃饭,当着阿娘的面,吐了。

阿娘很平静。

「真是的,芸儿体虚脾寒,来,多吃点肉。」

她给我夹了一块肉,慈爱地看着我。

这是什么肉?

为什么那么红?

我牙齿打颤,冷汗涔涔,说了声我饱了,连滚带爬回了房。

接下来几天不敢吃饭。

至于我阿姐。

整个家里,我最怕的就是她了。

因为我阿姐。

她会发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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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这些伤怎么来的?」

阿姐关起房门,室内一片阴暗。

她站在暗处,板着脸,沉着声质问。

我揪着衣襟,不敢看她,努力扯出一个轻描淡写的笑容,

「就是不小心从马上摔下的......已经,已经给大夫看过了。」

「真的!」

阿姐嗤笑一声,命令道:「把衣服脱了。」

「......阿姐。」

我好怕她,从小就怕,她的话,我不敢不听。

含着泪,手指轻颤,衣衫脱落,身上的伤痕一览无余。

只一眼,她就明白这伤怎么来的。

拳打脚踢。

鞭棍棒打。

而且下手的地方都是衣裳盖住的要害,若不是我动作缓慢,脸色苍白,外人只会觉得我气虚体弱。

阿姐伸出手,玉指在我肩上的淤青轻轻划过,最后在我腹部停下。

她笑了一声,接着使劲一按。

疼!

她的脸色倏变,「你小产过?」

「......阿姐。」我疼得几乎想哭,咬着嘴唇,汪着泪,就是不敢哭出声来。

「真是废物。」

「真不像苏家人。」

我边拉起衣服,边连连后退。

阿姐打开窗户,阳光投了进来,一室内光明,但也暖不了发冷的指尖。

她再转身时,脸上笑意融融,像泡在温水里一样暖和。

只有我知道,她笑得越发温和甜美,就越生气。

「已经这么大的人了,还毛毛糙糙的,下次可要小心点。」

「来,到床上躺好。」

我缩进被窝里,祈祷她快点走。

但阿姐没走。

她细心温柔地帮我掖了被子,然后坐在床边,苦恼地拧起眉头。

我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。

她说:「你一人在太子府我不放心,明天阿姐随你去,照顾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