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“嘶…好痛!”
云景捂着发胀的脑袋,疑惑地睁开眼睛,透过帘帐望向木床外。
“阿舅!你醒了?”
清脆的稚童声音在耳边响起,云景循声望去。
便见一个扎着总角的大头孩童撩开帘帐,一脸兴奋探头看来。
云景脑袋如同过电,思绪瞬间清明了些。
阿舅?我这是…穿越了?
云景支起身子,还是有些不敢相信,忍不住扫视房间。
便见这房内陈设豪华,白玉为砖,檀木为梁,加之诸多古色古香的小物件,摆放规整。
最关键的是,他没有看到什么导演和摄像机。
而且,若真是演戏,那这代价也太大了,怎么也不会落在他一个苦B历史系研究生身上。
穿越......穿越好啊!
他激动的扫视屋内各个角落。
终于不用再睡出租房,被导师当狗使唤了。
看样子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挺高,毕竟能睡在这,还被一个锦衣少年叫舅舅,怎么也不会太差。
只是不知为何,一看到这少年,他便觉得手心痒痒,可能是错觉吧。
“弘治十三年,云候府?”
当他思考此时是何时何地之时,脑中闪出这些内容,下意识脱口而出。
少年点了点头,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云景的脸。
有了答案,云景腾的支起身子,压抑不住心底的兴奋。
忍不住嘀咕道:“哈哈,当今皇帝可是少有的节俭开明啊,大展宏图的机会来了啊!”
云景很激动,一脸的踌躇满志,上辈子只研究历史,却是没什么出息,不想来了这大明皇朝,一身所学,终于要派上用场了!
反正他上辈子也孤苦无依,每天只能拼命的工作,闲暇也只能泡在图书馆。
来到这个世界,对他来说,当真不坏。
这少年闻言眼睛瞪大,神情疑惑:“阿舅…你说要…大展宏图?”
“额,是呀…”
云景有些疑惑,心道这小家伙耳朵倒是尖。
不顾少年瞪大的眼睛,云景撩起床被,大义凛然道:“什么时辰了,好男儿应当三更灯火五更鸡......”
听到这些话语,少年的脸色从疑惑变成了悲戚,他凄厉叫嚷:“来人呐!阿舅…阿舅他又犯癔症了…快......快灌药…”
云景一脸懵,怎么回事?
谁癔症了?我!?
砰——
房门被暴力推开,迎面闯进了几个彪形大汉,气势汹汹。
接着。
一根指头粗的麻绳被他们扯出,簇拥着往云景包围而来。
光是这架势,边让云景的心底警兆大升,这具身体的本能告诉他,跑!
不跑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
“放…放屁,我没病,你们一定是搞错了!”
说着,云景就要从床榻上翻起,想要赤脚跑开。
怎料那几个汉子似乎颇有应对经验,轻易便将他拦截抱起,按到了座椅上,麻绳死死缠绕。
期间,又有一群婢女疾步走入房间。
她们塞着鼻子端来了几个硕大的黑色药罐,只远远闻到,那刺鼻的苦臭气息便能让人蹶倒。
莫…莫非!
云景挣扎的更加剧烈了,甚至开始了示弱与求饶。
然而这些人好像更下定了决心,捏鼻子的捏鼻子,翘嘴巴的翘嘴巴,动作迅速果断。
咕噜噜!
药汤入口,这浓厚的气息,直接让新来乍到的云景翻了白眼,直接昏迷了过去。
隐隐约约间。
云景听到那便宜外甥的叫嚷声,模糊睁眼。
便见一个矮小身影,拖来座椅站上,接着从婢女手中夺过药罐,笑着将药汤给自己灌下。
“阿舅安心,这是药王丹方熬制的汤药,再有几次定能大好,姥爷书信里吩咐了,无论用什么法子,定要让你恢复过来…
身为男子汉,要勇敢,这些都是你教我的啊…来,良药苦口…固儿真是痛在己身啊!”
云景两眼翻白,意识陷入了沉睡。
......
艳阳高照,厢房内。
嗬嗬——呸!
云景吐出漱口的清水,落在侍女端着的痰盂里。
接着,在后者的伺候下穿衣起身。
来到这个世界已整整一个月,云景都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腥臭药水,每一次都觉得离死不远。
如今,云景明白了一切。
原身是定远侯云天长的独子,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**败类,堪称极品。
当初,云家先祖们靠从龙才得以封侯。
期间避过了几次大事件,家族都得以保留,如今却是出了这么个纨绔极品。
若先祖有知,一个个非得从坟里跳出来不可。
终于,不久前这货犯了癔症,到处寻医问药,不肯放弃治疗。
云景穿越过来,也算是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。
虽然也许、大概,云景还要维持原主那跋扈的性子一段时间。
因为他之前展现的性格,实在是和原主那货大相径庭,云府的一众下人,皆以为他癔症没好,于,三天一小灌,五天一大灌......
“张固,你给我滚进来!”
云景指着在门外抬头探脑的少年,语气愤怒严厉。
这小鬼不知是被谁给带坏了,待人无怜悯之心,简直没把云景当成舅舅。
每次云景灌药,这厮都会趁自己‘昏迷’亲自上手,事后还在自己面前装无辜。
此时,张固顶着个大脑袋,一步步挪到了云景面前,大眼睛满是无辜。
而云景则是恍若未见,一记脑瓜崩便敲了上去。
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!有话就说,不要逼我踹你**。”
忍辱负重这么多天下来,他已然能带入原主的行事作风,有模有样。
若不如此,他必然又得被认为是癔症,会被眼前这家伙举报,招来下人灌药。
少年捂着脑袋,夸张的龇牙咧嘴,“阿舅,是阿母让我来叫你去吃早食的......”
云景见其泛着精光的眼睛,便知其又再给自己下套。
他知道,只要有一丝不忍,这货必然又要大喊大叫,引来灌汤的众人。
云景怒从心头起,突然臂弯一揽,将这货夹在了腋下,抬起**。
“阿姊昨日便离了府,还想来骗我,看来我真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了。”
“嘿嘿!固儿是不想阿舅又犯了癔症......”
张固傻笑着,想博取云景的同情。
啪——啪啪!
云景无情的拍打,毫不怜惜。
“哎呦!阿舅饶命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