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与此同时的皇宫内,朱元璋没有忽略今天就是朱楩的就番日,但是他肯定不需要去送自己的儿子就是了。

而且让朱元璋感到气愤的是:“那个臭小子,竟然没来跟咱请安?

混账,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逃离咱的身边吗?

哼,你要是敢在芸南作威作福荒诞不羁,沐英可是会告诉咱的,到时候看咱不骑着马拎着鞭子去抽你。”

......

现在是明朝,这交通工具实在是太折磨人了。

朱楩可以坐着马车。

但随行的护卫们,只有身为指挥使的王福,和他手下的副将有坐骑,大多的士兵都是步行的步兵。

那速度自然快不起来...

“王福,还要走多久啊?”

朱楩闲来无事,打开车窗的帘子,去问跟随在马车边上的护卫指挥使王福。

王福抬头看看前方,再看看周围,想了想说道:“快了。”

朱楩就看着他在那里装模作样,因为这已经是王福不知道多少次这样敷衍自己了。

主要是他们离开应天已经二十多天了,天知道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。

朱楩还好,他现在年纪不大,身体也没有张开长大,所以可以蜷缩在马车里睡觉。

那些士兵,包括王福在内,可都是席地而眠的。

顶多晚上点几个篝火。

幸好现在刚进初秋,还不算寒冷。

而且朱楩为了不去和那些陌生的兄长们打招呼,特意叮嘱部队绕过一路上的城池。

除非必要的补给物资,以不要扰民为借口,尽可能的是不想和任何人接触。

结果朱楩不但没有引起士兵们的不满,反而不知怎么得到了许多美名。

要知道朱楩可是亲王,除非遇到其他藩王,否则任何大小官吏都得以最高规格接待,并且他想要什么,都得尽可能满足。

这可是明朝初期,洪武大帝朱元璋还活着呢,这一代的王爷可不是假的。

而且士兵们发现,一路走来,朱楩并没有高高在上的端着架子,甚至有的时候还会离开马车,跑来和士兵们一起端着大锅饭吃。

如此平易近人的王爷,他们从未听闻过。

于是连赶车的士兵都笑着说道:“王爷,咱们还算快了,听说那些被迁徙去芸南的百姓,有的人家甚至要走半年,乃至一年多。咱们最多一个月也就到了。”

“多嘴,”王福瞪了眼那个士兵。

朱楩却好奇的问道:“为什么要迁徙?是在家乡活不下去了吗?”

他是真的感到好奇,百姓为什么要大批迁徙?

王福只好解释道:“确实有那样的原因,有的人家在本地没有多少种田,加上前些年芸南刚被西平侯(沐英),永昌侯(蓝玉),与傅友德大将军平定。

为了不让芸南再出乱子,于是陛下才决定迁徙中原百姓到那边生活,而且给了很多人土地。”

原来如此。

朱楩暗暗明白了,说白了还是稳定地方。

但是也不能说不好,毕竟王福也说了,只要中原百姓过去,都会分到地,有的在家乡生活不下去的人,想做出改变自然不是坏事。

虽然也不知道王福的话又有几分真假和隐瞒。

接着,部队继续赶路,而且正如赶车士兵所言,他们是行军部队,身为军人的素养自然比普通百姓更高。

于是他们在离开应天的一个月后,终于来到了芸南境内。

“敢问来者可是岷王车架与随行?”

忽然,部队前方传来一声吆喝。

朱楩正在纳闷,已经有传令兵跑到王福面前,说出状况。

原来是前方有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,并且询问他们的身份。

王福以眼神询问了下朱楩的意思,见朱楩没有要插口的打算,于是吩咐道:“把人带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传令兵立即领命去了。

不大一会儿,有一个中年将军被带到了马车前。

王福一看到此人,连忙翻身下马,双手抱拳道:“指挥使王福,见过西平侯世子。”

原来这位将军竟然就是西平侯沐英的长子沐春。

朱楩好奇的打量着沐春的模样,发现这人虽然不是魁梧壮汉,但是身上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,一看就是个老将。

事实上沐春确实从十七岁起就追随父亲沐英南征北战了,而且常为先锋,可见武力与胆色都是上佳。

而且沐春不敢自傲,而是也抱拳行礼道:“不敢不敢,我只是一个佥事,怎敢让您拜见。”

王福毕竟是指挥使,而佥事一般都是指挥使的副手。

比如王福手下就有两个指挥同知,以及四位指挥佥事。

不过人家沐春毕竟是西平侯世子,这可是世袭罔替的爵位,王福的出身虽然不算地位,也没有爵位可以继承的。

所以王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

接着,沐春又转过身,冲马车内的朱楩抱拳拜了下去:“沐春奉父亲之命,等在此地恭迎岷王。”

朱楩转动着眼睛,一个是比较奇怪沐英与沐春怎么知道自己的行程的,同时也在暗想,自己作为岷王,原本的封地应该是在岷山岷县。

可如今他被改封到了芸南。

而这里一直是他们沐王府在镇守,甚至他们沐王府才是芸南王。

这沐春故意提到岷王,是不是在暗示什么?

不过嘴上却说道:“不用多礼,说起来咱们可还是亲戚。你爹西平侯是我爹的义子,算起来我得喊一声大哥。你就喊我叔叔吧。”

沐春和王福都眼角抽了抽,这位王爷怎么有点喜欢占便宜?不过又好像不是完全在占便宜。

沐春今年看起来已经快三十岁了,他比朱楩大了足有十六七岁。

但是辈分在这里了,沐春只能尴尬的说道:“遵从王命。那个,小叔叔,这边请。西平侯府已经提前半个月就在等待您了。”

原来他是提前半个月就在等着了。

朱楩这才释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