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我刚刚的火力太猛,现在没人开口,气氛有有一丝丝沉闷。
这怎么行,我延伸扫描了一周,点兵点将点到哪个就是哪。
唉,就是你了,大伯母。
我这大伯母从坐下来**就不安分,可这劲儿地扭来扭去,生怕别人看不到她脖子上那条大金链子。
这大冷天的,是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眼都给遮起来,我这大伯母倒好,穿了件露锁骨的斜肩上衣,扭着脖子全方位展示她的大金链子。
炫耀这件事放在大伯母身上,我早已是见怪不怪,毕竟这可是大姑妈每次聚会的保留节目。
上次是炫耀她儿子在市里买了一套新房子,实则那套新房子离市区中心十万八千里远,坐落于风景优美,人烟稀少的郊区。
上上次是炫耀她儿子给她买了个名牌包,实则是个假货,没看那logo颜色都不对吗。
……
而我作为一个孝顺尊重长辈的五好青年,可不得好好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,让她下个春节换个新节目啊。
我捂嘴偷笑了一下,一脸惊讶地指着她脖子上的金项链,如她所愿开口问:
「哟,大伯母,你这脖子上带的是什么啊,老亮了呀。」
大伯母宝贝地摸了摸大金链子,咧嘴笑开,摆摆手假装不在意地说:
「嗨呀,这不是你堂哥昨天非要给我买的,说是孝敬我的,我不要,还不乐意呢。」
我装作羡慕的模样,继续和大伯母搭话:
「大伯母好福气啊,有大堂哥这么个好儿子,赚大钱也就算了,还这么孝顺您。」
当母亲的总是喜欢别人夸自己儿女的,大伯母眉梢间是藏不住的笑意:
「是的呀,你表哥从小就孝顺,还懂事,你看他要事业有事业,要家庭有家庭,总是快别人一步的啊。」
哈哈,的确是孝顺,买了条假金链子送你,真是孝死你了。
我两眼冒星星地盯着她的金项链,假装特别渴望的样子问:
「大伯母,我可以上手摸摸吗?我没见过这样亮的。」
大伯母斜睨了我一眼,施恩似的说:
「行吧。」
她小心翼翼的将金链子摘下来递给我,叮嘱我「小心点小心点」
我接过来,用力一捻,掉漆了,金链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银链子。
空气瞬间安静了,全部人都两眼发直地盯着这个金链子,谁都没说话,气氛尴尬到极点。
我一脸无措地看向大伯母,手脚慌乱地将金链子递回给她:
「我……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,大伯母,我都没用力它就掉漆了。」
不知道怎么回事?大伯母看着掉漆的金链子,顿时心火直逼脑门,眼神恐怖地看向身旁的大堂婶:
「老大媳妇,这是怎么回事?!」
大堂婶掀起眼害怕地看了看大伯母,扭了扭脖子,心虚地嘟囔:
「那个,额,李勇说先给你买个假的,等年后手头宽裕了再给你买个真的……」
大伯母黑着脸抬手就给大堂婶的后背来了重重的两下,又眼神犀利地盯着她:
「你最好说的是真的。」
大堂婶摸着又痛又麻的背,面色难看点了点头。
接着,大伯母敛起狠意,重新挂起笑容对我说:
「唉,不是我说你啊楚楚,你爸妈就你一个女儿,你都这么大了,怎么还不找男朋友啊,你要再拖下去,可没人要你啊。」
旁边的大堂婶继续附和:
「是啊是啊,你说你楚楚,平时说话这么泼辣,我们长辈说你一句你顶十句,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文静样,本来就不讨人喜欢了,在不快点找男朋友,过两年你三十了,你看看还有没人要你。」
我挑眉,语气无所谓道:
「讨不讨别人喜欢我是不知道,但我知道我一定不讨你们喜欢,不过没关系,屎壳郎也推不动金元宝。」
两人一噎,反应过来后,气急败坏地指着我鼻子说:
「你……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,懂不懂尊重人的。」
我歪了歪头,淡然地笑着:
「你会,你也会,全世界就你们俩会,就你俩最高尚,你们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朵并蒂莲,不要**。」
「我有没有男朋友管你们屁事,我爸妈都没说我,你们装什么长辈对我指手画脚,话这么多,是比别人多条舌头吗?一天天的没事干,净给我添堵,跟个蛆一样,过段时间就爬出来膈应膈应人,安安静静拱你们的屎不好吗?」
两个人被我的话堵得说不出话,双眼泛红,胸膛起伏剧烈,眼神充满着怒火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