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原主没被溺死,却因高烧而死。
秦扶欢看着桌子上昏黄的烛火,一点一滴地,理清了原主过往十五年的人生经历。
秦扶欢缓缓地转头,透过漏风的木质雕花窗户,看着与故乡别无二致的夜空,那双深秀美丽的黑眼睛,闪过一抹坚韧的灵光,轻声呢喃着,“哥哥,等我回家。”
在挂掉电话前一秒钟,哥哥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——
扶欢,记住,无论到了哪里,一定要好好活着!
秦扶欢不知道她突然来到这里,是意外,还是她的哥哥做了什么。
但既然她能来这里,就定然能回去。
只要她活着,总能找到回家的路。
秦扶欢逐渐平复了涌动的心绪,开始认真地思索现状。
在找回家的路之前,她得先想办法活下去。
秦芳泽不是柳娇娇那种单纯恶毒的小女孩,国公府夫人若是出手,必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。
眼前这一幕,便是最好的证明。
秦扶欢整理好思绪后,便掀被下了床,踱步行至齐宽面前,冰冷的视线俯视下来,“她们的计划是什么?”
齐宽心惊胆战地说,“他们让我先来......糟蹋你。”
“等会儿,守在外面的人,会冲进来......捉奸。”
“我会拿出“信物”,说你与我......早有私情。”
秦扶欢长长的睫毛颤了下,眼底深处,恍然有血光森然。
在这个思想落后的时代,一个在婚前与人私通的女子,唯一的下场,就是被灌上一杯毒酒,用自己的命,来保全家族的脸面与清誉。
传出去,世人只会说,是秦扶欢不识好歹,背着国公府世子与野男人**在先,死了也是活该。
她们不止要秦扶欢死,还要将所有的污名与骂名,都扣在她头上。
秦扶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齐宽,冷淡询问,“想活着吗?”
齐宽对上秦扶欢的眼睛,就连呼吸都泛出了刺骨的寒意,“我只是为了钱,罪魁祸首另有其人,求大**......饶我一命!”
秦扶欢眉眼间笼罩着一层冰霜,缓缓地说,“你出去,将他们吩咐你做的事情,告诉圣京学院里的学生。”
齐宽面色骤然一变,下意识抗拒,“不行!那样侯府跟国公府,不会饶了我的!”
秦扶欢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平静地道,“他们只是不会饶了你,而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!”
与话语同时落下来的,还有秦扶欢踩向齐宽胸口的脚。
尖锐的痛苦袭上胸腔,齐宽吐着血,软泥一样瘫在了地上。
秦扶欢漆黑的眼底倒映着齐宽惊恐痛苦的脸,讥诮地道,“从你被她们挑中那一刻开始,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。”
“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。”
“是做一个视钱财如粪土,不惧权贵,品性高洁正直的风骨文人,还是做一个,即将死在这里的污秽小人?”
齐宽牙齿都在一瞬间恐惧地打起颤来。
能以平民白身考上圣京第一学府,齐宽本身就是有几分聪明才智在的。
他听懂了秦扶欢的意思。
即便他能成功地毁了秦扶欢,国公府与侯府为了斩草除根,也会杀了他灭口。
齐宽原本也是打算,钱到手后立即离开圣京。
却没料到,会踢到秦扶欢这块铁板!
诚然秦扶欢很可怕,但国公府与侯府势大,秦扶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子,真能斗得过他们吗?
齐宽权衡利弊得空挡里,秦扶欢却已经失了耐心,眼底透出森冷浓烈的杀气,“你不做,外面那几个,总有人愿意做。”
“对我来说,没什么区别。”
说话的间隙里,秦扶欢脚下用力,干脆利落地踩碎了齐宽的胸骨。
齐宽痛得几乎要晕过去,慌忙出声求饶,“我答应!求大**,救我一命!”
秦扶欢眼底浮现一抹嘲讽,声音冰寒,“你能不能活下来,就看这件事情能闹大到什么程度。”
齐宽狠狠一咬牙,颤抖着爬起来,对着秦扶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“大**,我愿意助您,但外面那几个,都是侯府的家生子,对侯爷与夫人忠心耿耿。”
“等会儿他们闯进来,看到计划失败,必定会连夜上报侯府与国公府,到那时,您与我,恐怕都难以活过今晚。”
秦扶欢轻笑一声,冰冷的声音在深冬寂静的黑夜里,寒厉入骨,“这个时代,杀人不犯法。”
说完,迈着行云流水的步伐,转身朝着门外走去。
齐宽错愣地看着少女纤细从容的背影,反应过来她话语中的深意之后,一股恐怖的颤-栗感从灵魂深处冒了出来。
齐宽脑海中,无比清晰地闪过一个念头。
武安侯府这位声名不显的大**,绝对是个......很可怕的人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