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很冷,袁烨走到马路上,心情很不好。他坐飞机回家,回到了自己的房子,房子大,空洞冷清,他打电话给闵舸,快年底,闵舸忙。
看上去袁烨什么都有,什么都不缺,其实他除了钱,什么都缺,他缺一个家,他身边的女人,无一人宜室宜家,都是物质拜金女,他突然很想很想安宁,那个女孩用慵懒的口气说着:“没关系了,有我喜欢你啊!”
那声音和那个调调,真的可以安慰到人,就算不做什么,就这样天一句,地一句有人这样陪着聊下天也是好的,有的时候,抚慰人,安慰人,并不需要大张旗鼓的关心,不用说着你想我,你爱我,只要你陪我坐坐就好。
安宁和宿舍小姐妹一起去吃火锅,到宿舍楼下时,看到立在宿舍楼前的袁烨,他双手插兜,静静看着安宁。
安宁愣了一下,搂住小瑾的手紧了一下,她与袁烨四目相对。
袁烨的眼中有些颓废,没有什么攻击性,他对安宁说:“安宁,陪我走走,行不?”
安宁想了想,对小瑾她们说:“我朋友,我陪他散下步。”
安宁问他:“你吃了没?”
袁烨回答说:“没有?”
安宁对他说:“我们学校附近有家菜馆做的菜不错,你要不要随便去吃点?”
袁烨这次很乖,答道:“好。”
袁烨跟在安宁身后,安宁一路无话,深冬的校园,有些冷,外面行走的人都少。
安宁穿着以前福利院别人发的黑色羽绒服,蓝色牛仔裤,雪地靴,头发长了一些,披在肩头,带着一条红色格子围巾,朴素简单,和大多数大学生一样。
袁烨高大,长款黑色羽绒服,休闲收脚裤,大头皮靴,羽绒服拉链没有拉上,好像不怕冷一样。
他们俩并排走在校园里,学校里路灯昏黄,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袁烨觉得自己浮躁的心突然一下子安定下来。
安宁点了一份热腾腾的鸡煲,问他:“你要不要啤酒?”
袁烨应道:“来两支吧。”
安宁对后面老板叫了一声:“老板,两支啤酒,不要冰的。”
老板从一个温桶里拿出两支啤酒送过来:“外面气温太冷了,放在外面也和放冰箱一样,我将啤酒放到保温桶里,这样下喉不凉。”
安宁用开水帮袁烨烫了啤酒杯,袁烨知道她能喝一点,给她倒了一杯。
那晚,安宁给袁烨倒酒,她偶尔也喝上一口,两人都没有多说话。
那餐饭是安宁买的单,袁烨没有抢。
从餐馆出来,袁烨一把将安宁拉到怀里,抱了她一下,随即放开:“安宁,我今天心情很不好,谢谢你陪我,我现在好多了。”
安宁对他说:“回去早点休息,我明天还有课,最近还要考试,没有时间陪你了,哪天你难过了,想找人陪你吃饭,你可以来找我,我请不起你山珍海味,路边摊,你不嫌弃,我还是请得起的。”
袁烨笑:“好。”
安宁为什么会跟着袁烨出来,因为她从袁烨眼中看到了孤单,那种世间熙熙攘攘,天地却只余我一人的孤单,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。
那种蚀骨的寂寞来临时,安宁总是一个人承受,很多时候,她如入定的老僧,可以找个地方,一坐一天,不吃不喝不想任何事情,实在实在难过了,她就会往以前家的地方走上一圈。
寂寞来临时,安宁有时候也想找个人陪,不用说话,只要在她身边就好。
我们是人,人都需要情感的寄托,有时候其实不用言语,身边有个人在就好。
袁烨看向安宁的那一瞬间,安宁仿佛看到孤单的自己,她一直觉得袁烨危险,希望袁烨对她出手时,他能想起今天,放她一马。
袁烨今天特别舒服,他回去洗了个澡,倒头便睡,他觉得安宁懂他。
袁家大宅,袁烨没事从来不回。
范瑶瑶戏拍完了,回来已经有一个星期。
年前,林玉梅的美容院很忙,范瑶瑶也只见过她妈一次。
袁国平回来时,林玉梅还没回,他喝了一些酒,没有喝多,只是微醺,径直上了三楼,范瑶瑶已经睡了,房门没锁。
看着范瑶瑶房间床头灯亮着,袁国平笑了,随手关上门,脱了衣服,钻到了范瑶瑶的床上:“小妖精,我回来了。”
当初,袁烨母亲病重,林玉梅就勾搭上了还是机械厂党委书记的袁国平。
那时的林玉梅二十几岁,才嫁给韩新民不久,韩新民工资不错,生活开得还行,半年下来就将她养得水灵灵的。
林玉梅出门买菜,不小心被袁国平的车撞了一下,袁国平下来检查,两人一下子便对上了眼。
当天,袁国平说是开车带林玉梅去检查伤势,一上车两人的手便缠在了一起,袁国平的手便伸进了林玉梅的裙子。
韩新民死后不久,袁国平便给林玉梅租了房子,安排了一个街道的工作,将范瑶瑶转了学,只要得闲,便与林玉梅偷情,两人很是放荡,根本不顾忌范瑶瑶的存在。
有次袁国平来,林玉梅不在,袁国平便自己躺下睡了,中途觉得有人在身边,以为是林玉梅回来,随手搂过压在身下,睁眼,却是范瑶瑶,不到十五岁的范瑶瑶。
袁国平吓一跳,坐起来,对范瑶瑶说:“瑶瑶,你干嘛?”
范瑶瑶都学着林玉梅的作派,将手一下子伸到袁国平的下档,袁国平疯了。
袁国平将范瑶瑶抱回她的房间。
袁国平为享齐人之福,娶了林玉梅,林玉梅在二楼,范瑶瑶在三楼。
为了和母亲争宠,范瑶瑶将过去母亲所做过的事全都讲给了袁国平听。
袁国平听了后背发凉,原来他娶了个蛇蝎,后悔已来不及。
林玉梅文化程度不高,但是人却极聪明,两人各有把柄在彼此手中,后来倒也相安无事。
没想到范瑶瑶也是个放荡的,竟然又勾引了袁烨。
袁国华开始还是有些生气的,后来想想,本来就是一个玩物,为这么一个东西,与儿子生份,不值得,他的一切全都是儿子的,况且儿子袁烨极懂事,处事有分寸,袁国平索性由着袁烨,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
范瑶瑶年岁不大,已打了两次胎,她都不知孩子是谁的,林玉梅看不过去,带着她打了避孕针。
林玉梅不敢反抗,若袁国平将她做的事抖露出去,她不见得能活,看到范瑶瑶被他们两人折腾,她有苦也不敢说,她做的孽,由她女儿来还,她只能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