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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清清打断我,脸上尽是不耐烦。

“只是玻璃而已,难不成能要了他的命?陈瑜白,你真是太宠着他了,我毕竟是他妈,难道我教育他一下也不能吗?”

可是,真的就要了他的命啊。

从她嘴里听到“妈”这个字,为什么这么可笑呢?

她这真的是教育吗?这不明晃晃的全是发泄吗?

如果不是儿子不小心打破了玻璃杯,她恐怕一眼都不会看他。

可就是这么的一次教育,竟要了儿子的命。

到如今这种地步,卫清清还在找理由给自己开脱。

那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?徒劳无功罢了。

“儿子已经死了!你再也不用再看到他了,再也不用教育他了,所以你高兴了吗?”

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这些。

下一秒,她结结实实给了我一巴掌。

声音是那样的响亮。

我愣在原地,痴楞看着她。

“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,为了保护他,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!”

她步步紧逼,眼神阴冷,宛如毒蛇。

“你这样纵容他,就不怕他以后成为个无所事事的庸碌之人吗?”

可是他再也没有以后了。

他已经变成了一捧灰。

很轻很轻。

轻到风一吹就再也抓不住。

而他的妈妈,却还在这里怪罪别人。

接着,一个电话打了过来。

卫清清几乎是瞬间接通。

我看着她,想到那天怎么也打不通的电话。

原来卫清清,也能这么快接电话。

“什么?你说他把你的特效药藏了起来?”

“有别的法子买到吗?”

“好,那我来想办法。”

听着卫清清越发急促担忧的神色,我静静捏紧了拳头。

裴思成他,惯会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段了。

果不其然,这通电话过后打破了卫清清的最后一丝理智。

她眼睛徒然转而猩红,眼底是挥散不去的厌恶神色。

“你把儿子藏哪里去了?是不是你指使儿子偷走思成的药的?”

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,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!你怎么能这样恶毒!”

听着她质问的话,我不动声色攥紧了手。

在她眼里,我就是这样的人吗?

更何况,人命关天,我怎么会拿人命开玩笑。

“把陈文文给叫出来,真是得让他涨点教训了,害死人的事也敢做!”

“你惯他就是杀他,陈瑜白,你别拎不清!”

她叫裴思成,永远是思成。

而叫我们,永远是连名带姓。

来不及感伤,她又想一巴掌打过来。

在她面前,我的尊严被她踩在地上摩擦。

她永远都会尊重我,哪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她也会毫不犹豫给我一巴掌。

而为了裴思成的面子,她甘愿小鸟依人,做裴思成的小女人。

就算裴思成为了充面子要买两百万的手表,她也毫不犹豫付款。

她从来不会让裴思成难堪,却让我次次下不来台。

两眼相望,唯余失望。

“卫清清,儿子再也不会来了!因为他已经死了!”

“人死不能复生,你积点口德吧。

而卫清清却面不改色。

甚至还掺杂了些怪异的神色。

一个大步,她在儿子的衣服后面掏出了一瓶药。

只是那瓶药,有点奇怪。

“还说不是他!不是他药怎么会在这里?”

“陈瑜白,你现在对我一点真话都没有了吗?为了袒护陈文文,你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。”

“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。”

她渐渐冷静下来,语气带着诀别。

眸色清清,却在看到手机屏幕的瞬间洋溢出喜色。

接下来,她云淡风轻道:“既然这样,那我们就离婚吧,你这种坐过牢的人,离开了我,你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!”

“跟着你的**儿子滚,离我越远越好,最好再也不要见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