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大正朝。
正都郊外的一座荒山上。
绿绿葱葱的高大树木,遮挡了夏日炙热的阳光。
突然,从树林之中传出凄惨的哭喊。
“不要放火烧我爹娘啊!”浑身是血的云姗姗,被两个丫鬟死死的按在地上,万分悲痛的望着被火烧的父母。
她的哭喊,没能阻止心狠手毒的云缓缓。她亲眼看到那女人带着恶毒的笑意,用火把点燃了她被绑在树上的父母。
‘嗖’!
火焰在烈酒下,迅速燃烧起来,映红了云姗姗的眼,烫疼了她的全身。
她的瞳孔中,刻印着父母被烈火灼烧的痛苦,耳边回荡着他们惨烈的痛呼声,令她硬生生的呕出一口血。
“云!缓!缓!”
她双眸充血的死死盯着那女人,数次想要扑上去杀了她都失败了:“我们一家对二房和你掏心掏肺的好,你为什么要残害我们一家?”
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云缓缓,用看蝼蚁的眼神看她,笑容满面道:“为什么?”
她讥嘲道:“你以为越王殿下为什么与你定亲?是为了利用你们一家帮他扫清障碍,好成为太子,与我双宿双飞!”
云姗姗如遭雷击,呆滞的望着她,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:“不可能!这是假的,你在骗我!”
“骗你?那越王殿下为何不与你完婚?”云缓缓单脚踩着她的头,摆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态。
云姗姗心如刀绞,既恨又怒,那是她最爱的男人啊,竟是如此算计他们一家。
恨!
她好恨!
云缓缓抽出匕首,划在她的脸上:“终于毁了你这张狐媚子脸了!”
“这下我看你还如何仗着,这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儿的脸,到处勾引男人!”
“啊!我的脸!”云姗姗双手捂着脸,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,露出的眸子里满是怨恨和不甘: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云缓缓嗤笑一声,命丫鬟将云姗姗绑在树上:“等你们一家死后,所有人都会知道,戕害良臣,贪赃枉法的是你们一家,我们二房是被你们陷害的!”
丢下这句话,她趾高气昂的离开了。
痛苦到发疯的云姗姗不停的挣扎着,手臂被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:“啊!啊!啊!我要杀了你们!我要杀了你们......”
她亲眼见到了父母是如何活活被烧死,亲身感受到生命一点点的流逝的。
最终,不甘的闭上了双眼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云姗姗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几下,她刷的睁开凛冽的眸子,脸上和身体的巨疼令她倒吸一口气。
靠,她这是怎么了?她不是在家里睡觉吗?
蹙着眉头往周围一扫——
首先看见的,是两具被绑在树上,烧焦的尸体,刺得她的大脑一疼。
脑海中冒出了无数陌生的记忆,瞬间明白自己魂穿了。
该死的!
她从星际受人敬仰的医生,一觉魂穿成了云家大房唯一嫡女了!
“好啊!越王裴巍,二房和云缓缓,这一笔笔的账我该如何与你们算?”
她一把扯断绳子,走到原身父母的面前,跪在地上向他们磕了三个响头:“爹,娘,你们且放心,我定会为你们和原身报仇雪恨的!”
随后,她小心的放平了两具尸体,用石块刨坑。
一下又一下,伴随着一滴又一滴的鲜血砸落在地面上。
悲痛和蚀骨的恨意涌上心头,她知那是原身残留的情绪,轻声的说道。
“你放心去。我答应过为你们一家报仇,定会办到的!”
她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,眼神冰冷的刨着坑。
花费了一个多时辰,她刨好了一个不太深的坑,埋葬了原身父母。
她跪在坟前,又磕了三个响头,站起来准备回正都看病,想办法报仇。
谁知,刚转身,便见一鹤发童颜的老者,一脸悲痛的望着她:“您是......关老?!”
从原身记忆得知,这位是亡父的好友关老。具体身份不清楚,据说是位很有本事的江湖人士。
关老面露后悔和自责:“孩子,是我来晚了。你放心,我会找人治好你的脸,为你报仇的。”
云姗姗满目寒光,一字一句说道:“关老,我想自己报仇,想亲手手刃了仇人!”
不管的裴巍,还是二房和云缓缓,她都会一一亲手宰了的!
......
两年后,正都,城门口。
时隔两年再次回到这里,容灼华掀开马车帘,眼神幽暗的望着古朴恢弘的城门。
曾经的云姗姗在两年前已经死了,现在她是容家嫡小姐容灼华。
进了城,马车来到了最大的首饰铺——如意首饰铺。
容灼华扶着丫鬟南云的手下了马车,唇角噙着一抹闲适的笑意进了首饰铺。
掌柜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,恭敬的行礼道:“姑娘,已是按您的吩咐,将铺子里最好的首饰全打包好了。”
说着,他将首饰一一摆在柜台上,供容灼华查看。
容灼华随手拿起一支玉簪看,刚要说全包起来时,横伸出一只女子手,抢走了她手里的玉簪,紧接着她听到了一陌生的女子声音。
“小姐,这支很配您。掌柜的,将这些首饰全包起来,送到云家!”
容灼华闻言,一把夺过玉簪,反手就是一耳光将她打翻在地:“先来后到不懂吗?谁家的丫鬟,竟是如此没规矩。”
她稍稍一抬眸,便见仇人之一的云缓缓娉婷的走了过来,眸中浮现出蚀骨的寒芒。
云!缓!缓!
在看到这个仇人的那一刻,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年多她痛苦整容,数次发高烧,日日夜夜吃药,和原身一家的刻骨仇人来。
她用力的握紧拳头,连指甲刺破了掌心也不知。两年,七百三十个日日夜夜,她是靠着这一股恨意和复仇的想法走到现在的。
那么多日日夜夜,她最想做的便是亲手宰了这一个个的仇人,但她不能这样做。
她要这些仇人尝尝跌落泥潭,被硬生生折磨到死的滋味。
“这位姑娘抱歉,是我丫鬟不懂事。”云缓缓温温柔柔的福了一礼,浅浅笑着:“许是我丫鬟表达方式不对,我在这里订了这些首饰。”
“若姑娘要买,可询问掌柜。”
这些好首饰,只有她才配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