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第3章

南诗与一怔,试探地走了进去。

房间内十分安静,只能听到些许细微的声音。

南诗与攒紧合同,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,虽然她十分想掉头离开,但想到小溪可爱的小脸,她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走向里间。

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。

里间的房门并没有关上,圆形的大床上,正是两个纠缠着的身影。

南诗与呼吸一滞。

她动了动干涩的唇,从喉头艰难地挤出话语。

“薄先生,你找我?”

薄烬寒身上的西装依旧笔挺,只是稍稍有些褶皱。

坐在他身上的谷清怡倒是衣衫凌乱,裙子的一边吊带滑落,露出半截光滑细腻的肩头。

南诗与微微错开眼,口中一片腥甜。

薄烬寒的目光死死钉在她的身上,声音透彻嘲弄:“敲门都不会吗?”

南诗与垂着眸子,轻声道歉:“抱歉薄先生。”

“阿寒,别生气了。”

谷清怡轻笑一声,目光在南诗与身上轻巧地绕了个弯。

“南小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,毕竟都已经在景胜这样的大公司工作了,不会连这点礼貌都不懂吧?”

薄烬寒没有回应,只是眸子又暗沉了几分。

南诗与喉头滚动,绷着身子拿出合同,恭敬地递了上去。

“薄先生,我为刚刚挡了你路的事情道歉,请允许我浪费您一点时间,介绍下我们公司和您的合作项目。”

薄烬寒凤目微敛,看着面前这幅公事公办样子的女人,不知为何莫名有几分不爽。

“好啊。”

南诗与松了口气,刚要开口,男人阴沉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。

“可是你让我觉得很不高兴,只有我心情好起来,才能听得进去说话。”

南诗与身子一僵,指尖泛着白。

他叫她进来,果然就是为了羞辱她吗?

她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,微微抬头,目光眷恋地落在薄烬寒脸上。

也好,四年前无论如何都是她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辜负了他。

“好的。”

薄烬寒眸子微缩,脸上的冷笑逐渐消失。

谷清怡倒是娇笑一声,做作地靠在薄烬寒身上:“哎呀,这里太热了,我都口渴了,南小姐去给我拿瓶水来吧。”

南诗与应了一声,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两瓶包装精致的矿泉水,递到了谷清怡面前。

谷清怡眉毛一挑,嫌弃地皱了皱鼻子。

“这是什么杂牌子的水啊,我跟阿寒在一起太久了,对水质不好的水也变得敏,感了,不能随便喝的。”

南诗与专业地介绍:“这个牌子的矿泉水产自芬兰北部科尼萨桥泉区,泉水经过丘陵和沙质土壤的过滤,矿物质含量较低,口感圆润顺滑,非常适合您这种敏,感体质。”

谷清怡轻嗤一声,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:“可我平时喝的水瓶子上都有镶嵌水晶的,这样塑料瓶子装的水,真的不会渗入有害物质吗?”

南诗与面色平静,被工装包裹的脊背挺得笔直。

“这位小姐,我认为矿泉水最重要的还是水的品质,而不是包装华丽与否。再美丽的包装,没有真正的内涵,也很难让人满意。”

谷清怡脸色一僵,眼睛圆瞪:“你什么意思!”

南诗与抬眼,目光澄澈:“只是在说水而已。”

谷清怡气得脸色发青:“哼,你们这个破酒店还真是让人长见识,一个服务员都这么牙尖嘴利。你们经理呢,我要投诉!”

南诗与张了张嘴,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薄烬寒。

可男人只是倚在床边,眉头微蹙地看着她,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。

谷清怡按响床头的招待铃,身材发福的苏经理很快就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了门口。

“谷小姐,您有什么吩咐?”

谷清怡冷嗤一声,用下巴点了点南诗与的方向。

“你们家这服务员怎么回事,我让她给我换瓶好水,她居然内涵我是个绣花枕头,这就是景盛的服务态度吗!”

苏经理脸色大变,回头恶狠狠地剜了南诗与一眼。

“南诗与!我让你好好招待贵客,你就是这样做的吗!快来道歉!”

南诗与攒紧了拳,恭敬地深深鞠了一躬。

“抱歉,谷小姐,我并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
谷清怡只是冷笑一声,并没有要答话的意思。

南诗与的腰本就因为之前打工凑小溪的治病钱落下了病根,长时间的弯折,就仿佛有针扎一样,疼痛难耐。

可想到经理说的话,她也只能保持着鞠躬的姿势,狠狠咬紧牙关。

没关系,客人都是对的,这是一个酒店人应有的素质。

看着她额头泛起的汗珠,谷清怡心中一片得意。

她正要再嘲讽两句,薄烬寒冷森的声音就幽幽响起。

“出去。”

苏经理忙不迭地点头:“是是是,我们这就出去。”

说着,他就伸手去拉扯南诗与纤细的手臂。

突如其来的扯拽,牵扯着她脆弱的腰肢,一阵生疼。

看着她瞬间扭曲的面容,薄烬寒不自觉地蹙起眉头。

“我是说,除了她,你们都出去。”

谷清怡脸上的笑容一僵,不可置信地看向他。

可男人的目光一寸都没有落在她身上,而是直直盯着那个面露痛楚的女人。

谷清怡眼中滑过狠戾,面上乖顺地走了出去。

苏经理面露迟疑,抬眼看了南诗与一眼,还是退了出去。

套间门重重阖上,南诗与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声。

她不敢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,生怕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些自己无法接受的轻蔑。

薄烬寒却只是缓缓起身,一言不发地走到她面前。

感受到刺在自己身上的目光,南诗与只觉得如芒在背。

她按耐住逃走的冲动,职业化地露出一抹笑容。

“薄先生,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?”

薄烬寒的目光在她苍白的小脸上转了一圈,最终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。

那里正缀着一片玫瑰花瓣,是方才不小心夹在褶皱里的。

“看来,薄崇硕玩腻了。”

听到那个全然不想记起的名字,南诗与的身子狠狠一震。

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,才没让手里的合同落在地上。

薄烬寒冷笑一声,微凉的指尖轻轻挑起南诗与小巧的下颌。

“怎么?被我说中了?”

南诗与艰难地吞咽了一记,下意识地摇了摇头。

“不是的,四年前那是......”

“闭嘴!”

薄烬寒怒喝一声,打断了她的辩解。

他看向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,墨色的眸子中迸溅出一抹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愫。

“南诗与,事到如今我缓过来了,你又想要贴上来了吗?那我劝你最好放弃幻想,我可不是回收站,不会回收薄崇硕不要的女人。这四年来,一直是谷清怡陪在我身边。”

南诗与错愕地看向他深沉的凤目,薄唇不住地颤抖。

她想开口解释当时是受人胁迫,可话到了嘴边,刚刚那一幕就浮现在了眼前,让她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。

已经太晚了,无论她有什么苦衷,都无济于事了。

看着她惊惶娇弱的模样,薄烬寒忽然心头烦躁。

本欲羞辱并且逼她离婚,却莫名说不出。

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,理智反应过来之前,他已经俯身欺近。

他眸色微深,修长十指下移,带起她光洁皮肤寸寸反应——

随即猛地扼住女人脆弱的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