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无且连忙说道：
“臣听家师说，他曾经看过一次开颅术，简直惊为天人！”
秦始皇也被吓了一跳！
他还以为，这根本就是扯淡呢！
他从董僚的口中得知，苏聂的医术并不出众，这让他更加怀疑苏聂是在骗他。
不过，夏无且拜扁鹊为师，这一点毋庸置疑。
大周第一神医！
传说中的扁鹊，居然见过开颅？！
秦始皇连忙问道：“动手术的是何人？”
夏无且道：
“是歧伯!”
这位大周第一圣手，医术被称为“歧黄之术”，“歧”字便是他！
“黄”为皇帝。
秦始皇也不确定，但想到苏聂的自信，他还是忍不住问道：
“难道这小子是个天才不成？”
赵高一直在旁边偷听，听到这句话，心里也是一跳。
嫉妒啊！
赵高连忙道：
“这家伙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啊！”
夏无且又是惊喜，又是失落！
好年轻！
不存在的！
医术是一门很有学问的学问，并不是靠死记硬背就能达到的。
秦始皇看着夏无且道：
“夏卿，你知道该怎么做么？”
夏无且连忙摇头，道：
“我师父说过，只有大国手，才能开颅。我不懂！”
赵高傲然道：
“我觉得他肯定有诈！”
秦始皇一脸的茫然。
本以为还有一丝希望，却没想到，一切都是幻觉。
第二日清晨，苏聂去巷口，要了一份蒸饼。
所谓的蒸饼，就是将谷物碾碎，一般是小米、大米等，加入水，然后放入锅中蒸。
胡饼、烧饼什么的，只能等到汉代才有。
卖糕点的是一家铺子，男的名叫山伍，带着妻子和女儿棋花，日子还算过得去。
苏聂点了两份，一份只有巴掌大小的一份。
棋花十六岁，身材娇小。
她接过钱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蒸饼递给他。
苏聂看了一眼厨房里忙活的山伍，喊道：
“都跟你说了，不要用水煮，要用火烤。你偏不相信我！”
咸阳的蒸糕铺子也不少，差不多隔几个铺子就能看到一个。
山伍一家人，从早上一直忙活到晚上，才堪堪够吃饱饭。
山伍也是一脸的讨好，道：
“小郎君，这火炉，一炉才能做多少？而且，炭火也是很贵的！等我存够了钱，我也去做做看！”
苏聂也是一脸的无奈，你这么做，还能存钱？
“你可以把灶台弄得更深一些，然后在周围贴上饼子，这不比你一次蒸的多啊，还省木头。别傻了！”
山伍依旧不解。
苏聂走上前，用一块焦黑的木柴，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痕迹，开始画烤炉。
山伍两眼放光，这火炉太好了，一炉可以出二三十张饼！
山伍抱拳道谢。
“谢小郎君提点，在下感激不尽！”
如果有时间的话，可以试一试，说不定有用。
棋花一脸敬佩地看了苏聂一眼，读书多了，果然不同。
懂得真多！
……
苏聂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，
“苏兄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李盖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苏聂挥了挥手，转身离开：
“你看不出来，我在买蒸饼。”
李盖做了个鬼脸：
“切！你是不是看上了他女儿？”
“滚!”
“那我可滚了。”
“这些礼物，都给我留着！你给我滚！”
李盖身后跟着十多个家丁，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大包东西。
李盖笑着说道：
“是大母和母亲送给你的。”
苏聂笑道：
“这是长辈送的，我怎么能拒绝呢？我全要了！”
苏聂每次看到礼物，都会觉得很开心！
只要看一眼，就会觉得很美！
赚了点小钱！
李盖做出了邀请的手势。
“要不要去喝酒？醉红楼又来了几个……”
苏聂摆了挥手。
“我要出一趟门，去看看家里的地。”
他们家有五十亩田地，都是佃农在耕种。
苏聂打算过去看看，昨天系统给他的那块药田也在那片。
李盖当即表明，自己也想同去。
……
章台宫。
朝会结束后，群臣们三五成群的离开。
李斯发觉蒙毅正愁眉苦脸。
“蒙大夫，你是不是有心事？”
蒙毅长叹一声：
“我儿蒙胜的右腿摔断了！”
李斯吃了一惊，这蒙胜正是蒙毅的长子，如今在少府任职。
在这个年代，一条腿断了，那就是残废。
李斯不禁喟然一叹，蒙胜这辈子算是完了！
一个残废的人，朝廷是不会要的！
蒙毅郁闷了！
辛辛苦苦养大的大儿子，居然成了残废！
其他的，都是年纪太小，或者是没有出息。
李斯试探地问：
“夏太医有没有给他看病？”
蒙毅点了点头，道：
“去了，他亲自上了夹板。不过，连夏太医都说……。”
蒙毅说不出话来了。
两眼通红！
长子前程尽毁，又成了废人，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！
李斯虽心有戚戚焉，但亦无可奈何。
大秦最好的太医，夏无且！
如果连他都没办法，那蒙胜的双腿就真的废了！
李斯望着蒙毅萧索离去的身影，却是感同身受。
母亲一病，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。
母亲？
没错！
李斯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，脑海中灵光一闪，想到了什么。
他对着蒙毅叫道：
“蒙大夫，且慢！我倒是知道一位神医！”
蒙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，连忙抱拳道：
“李相有何指教？”
李斯说出了苏聂的名字，还有他所在的医馆。
蒙毅大喜，连忙抱拳道谢。
李斯的母亲生病，他可是清楚得很。
陈方都无法治愈的病症，在苏聂手中，居然被他给治愈了！
要知道，陈方的医术仅在夏无且之下！
蒙毅一进门，就直奔自己的长子蒙胜的院子。
远远的，他就听见蒙胜的怒吼。
还有东西摔碎的脆响。
蒙毅唏嘘不已。
这一次的伤势，让他的儿子受到了很大的冲击。
年纪轻轻，就要回家养老，一身的雄心壮志都白费了。
没被逼疯，就已经很了不起了！
蒙毅推门而入。
这才两天不见，他的儿子眼眶就凹陷了下去，眼眶里布满了血丝。
他的妻子和儿媳都捂着脸哭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