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姬岩参见秦君,秦君安康无虞。”
临至近前,姬岩规规矩矩行拱手礼。
“放肆,见我大秦国君,尔为何不下跪行拜?”
“卫元君如此薄礼,是在欺我大秦无人否?”
看到姬岩行的平礼,朝堂上那些文臣武将瞬间炸开锅,卫国不过是占据濮阳一郡的弹丸之地,麾下披甲尚不过万,其国君焉能与大秦皇帝平起平坐?
“秦国将臣便是如此这般对待邦交之君?”
姬岩丝毫不惧的朝那些秦国大臣们,皱眉呵斥道。
“卫元君也太高看自己了吧,卫国不过撮尔小国,我大秦弹指间便可将其灰飞烟灭,尔何来面目自称邦交之君?”
“卫元君,你在我朝堂如此大放厥词,尔就不怕我大秦兴兵将你卫国灭之?”
...
秦国大臣满是呵斥,卫国若不是因其弱小,大秦早已将其兴兵灭之,这样的国家,何来的资格与大秦互称邦交?
“卫国虽弱,亦是周室亲封诸侯之国,亦是秦国邦交之国。”
“春秋时,陈国使楚,楚王亦以邦交之礼待之,而今卫国使秦,秦国若以君臣之礼待之,焉能不让天下百姓笑话?”
姬岩这番有理有据的说辞,瞬间怼得朝堂百官哑口无言,都暗道:这卫元君生得当真是伶牙俐齿,能说会道。
“尔等可闹够了?”
这时,高台上,穿着黑色衮服的嬴政冷冷地扫视百官,那冰冷锐利的眼神,那铺面而来的威压,瞬间让大秦百官们纷纷闭嘴。
“来人,给卫国国君赐座。”
嬴政用冰冷的眼神扫了眼姬岩,尔后朝侍从吩咐道。
“谢过秦君。”
姬岩不卑不亢的在蒲团上落座。
“卫元君此番入秦,是为何而来?”
嬴政漠声的朝姬岩问道,这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,仿佛让人如坠冰窖。
“本君此番专为秦国而来。”
姬岩平静朝嬴政回复道。
“有趣,着实有趣。”
“如今卫国已是朝不保夕,覆灭都在旦夕之间。”
“卫元君不关心自己卫国之事,倒还替我秦国操心起来。”
嬴政看着姬岩饶有兴致说道:“朕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奖赏卫元君。”
“秦君当然应该奖赏。”
姬岩微笑道:“因为,本君此番专程前来为秦君赠送天下。”
“自覆灭六国,天下已尽在朕之掌心。”
嬴政冷笑道:“卫元君难道是想将卫国那一郡之地,悉数赠予于朕不成?”
“本君昔日听闻秦皇志吞六合,气盖寰宇,为千古难见之雄君。”
“今日得见,不曾想却只是拈轻怕的草木愚夫。”
“不过尔尔也。”
嘶,朝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,百官们全都噤若寒蝉,
有人小心翼翼的偷瞄向嬴政,却发现他目光冷冽,脸色乌清,已经隐隐溢出杀意。
“朕给卫元君一炷香的时间。”
“一炷香内,卫元君若是给不出令朕满意的说法,今日便永远留在这里吧。”
“皑皑白雪,正好藏尸。”
姬岩闻言不慌不忙的朝高台拱拱手,而后正色问道:
“不知道秦君,可曾听闻流传甚广的地圆之说?”
天圆地方这一理论,早在秦朝便已出现。
这是人类首次证明地球是圆的理论。
这种言论比西方古希腊数学家毕达哥拉斯提出的地球说,足足提前了六个世纪。
只是这种言论在当时并未引起当政者的重视。
直到十五个世纪以后,葡萄牙人麦哲伦完成了首次环球旅行,用无可辩驳的事实,向全世界证明了言论的准确性。
“荒唐无稽的懦词怪说罢了。”
嬴政满是不置可否。
“倘若,地圆之说是真的呢?”
紧接着,
姬岩从蒲团上起身,缓缓踱步道:“从章台宫一直往东,走上一千两百万丈,便会重新回到此地,这就是民间流传的地圆之说。”
“荒谬,大秦何来一千两百万丈土地?”
嬴政冷声斥道。
“秦君的眼观就如此狭隘?”
“秦君难道就只看见如今秦国这方圆之地?”
“倘若我告知秦君,在那辽东以东,岭南以南,皆有土地,秦君当作何感想?”
“倘若我再告知秦君,在那大秦以西有一强国,国力甚至能与大秦媲美,秦君又当作何感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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