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“恭喜啊。”我说。然后将手机拿起来看了眼时间，十一点半，“那我今天不方便住这儿了，我去外头随便找家酒店吧。”
谢令燃“啧”了一声，走到我跟前，拽起我的手腕往那间卧室里走。
“分了。有女朋友我还敢来抢婚？”谢令燃说着，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粉色睡衣，在我怀疑的目光下说，“新的。你先换上再去洗澡吧。”
确实身上这婚纱也不方便，我接过睡衣，视线扫过这间屋子，布置很新，但能看出偶尔有人居住的痕迹。
结合刚才谢令燃打开衣柜时露出来的一柜子女装来看，我其实不太相信谢令燃的话。
谢令燃也看出我的想法，说：“没来得及清理。”
我挑眉：“知不知道你这样讲很像个渣男？”
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，我也懒得去深究谢令燃话中的真假。反正我明天就会离开。
“我走之后记得换被套。”我提醒道，“万一你们复合了，她应该不会喜欢自己的床被别人睡过。”
今天情况特殊，否则我也不想睡人家的床。
4/
我让谢令燃先去洗了。
我得歇会。
我借着镜子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样子。
跟我记忆里的自己相差好远。
与我热烈明艳的风格不同，攻略女明显走的是我见犹怜的清纯路线。
实在太累了，我将睡衣换好，随意将头发弄散，一直紧绷的发型带来的疲惫感终于消散许多。
趁着等谢令燃洗澡的时间，我侧倒在床上准备放空一会。
床铺空间中有点残留的淡淡香水味，我居然不觉得不适应，等门外传来敲门声时，我才惊觉自己睡着了。
打开门，谢令燃站在门口，他正单手擦着头发，见我终于开门，问道：“睡着了？”
我打了个哈欠，点点头，注意到谢令燃身上的睡衣虽然跟我身上穿的这套颜色不同，却是一个款式。
一看就是情侣款。
沉默两秒，我愣道：“我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？”
“没办法，家里只有这个。”谢令燃揉了把我的头发，在我挣扎的目光中跟我擦肩进了卧室，“洗漱用品给你拿了套新的，一进去就能看到。”
我站在门口没动：“你进来干嘛？”
“拿点东西。”谢令燃回，“反正不是睡这儿。”
5/
等我洗好，已经将近一点。
客厅的灯还没有关，我擦着头发走近，发现谢令燃拿着吹风机在等我。
我在他旁边坐下，准备接过吹风机吹头发，谢令燃却没有给我，而是自己打开吹风机帮我吹起了头发。
在不确定谢令燃有没有在我消失的这几年变成人渣的情况下，我不是很愿意被他吹头。
他感受到我的躲避和不配合，动作一顿，他的声音不大，被热风卷散了吹进我的耳中，如平地一声惊雷，吓得我快要跳起来。
他说：“江虞，昨天在这里给你吹头发的时候为什么不躲？”
什......什么？
我动手关掉了还在运作的电吹风，目光惊疑：“我和你，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
墙壁上的挂钟传来响声，一点整，往窗外很少能看见亮光，偶尔汽车鸣笛的声音也仿佛来自好远好远，万籁俱寂，我的心跳在这样的夜里格外明显。
谢令燃收起了懒散的笑容，目光变得讥诮：“需要我来提醒你吗？江虞。”
“你和秦之淮在一起多久，我就做了你多久的小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