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「贱蹄子,这金孙也是你能摸的?你别把我的金孙孙给吓着了。」

我凭白挨了我奶一巴掌,当即有些后怕地往一旁躲去,却没想到当晚就出事了。

半夜的时候,我妈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。

我奶衣服顾不得穿整齐,就急急忙忙跑出来看了。

「怎么了?怎么了?我的金孙出什么事了?」

我还有些迷糊,我爸一下子就将我从炕上扯了下来,随即一巴掌狠狠抽在我脸上。

「我让你手贱!让你手贱!你这个赔钱货要是把老子的儿子给弄没了,老子就把你卖到山沟里去!」

接连的巴掌让我的脑子晕得更厉害,可是我还是隐约听懂了意思。

我把我妈肚子里的弟弟摸坏了!

我被打得半死,忽然就在我妈的哀嚎声中,听见了我奶惊喜若狂的声音。

「成了!成了!」

我不知道我奶究竟在高兴什么,明明我妈那么痛苦。

可是很快的,我家又出事了。

4.

在我妈肚子疼的三天后,我奶突然说要回一趟老家,还破天荒地带上了盼娣。

「招娣,我出门几天,好好伺候你妈,要是我的金孙孙出了什么事,我回来就让你爸打死你。」

我不敢反驳,就算她不说,我也会照顾好我妈的,只是一想到我爸打人的那个样子,还是隐约觉得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。

小妹头一次跟着出门,样子有些兴奋又有些拘谨,走的时候还悄摸摸地跟我说有好吃的会给我偷偷留一点。

可是到我奶回来的那天,她独自抱着一个黑漆漆的罐子回来了。

她随手丢给我一个骨灰盒。

「那赔钱货让车给撞死了,赔了一笔钱,我买些肉回来给你妈吃,你们要是敢偷吃,我就打死你们。」

她露出凶狠的神情,却将那个黑漆漆的罐子紧紧地搂着,随即快步走进我妈屋里。

来娣哭哭啼啼地拉着我的手,「大姐,小妹是不是以后都回不来了呀!」

我这才从盼娣的死中回过神来,忽然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寒。

那天临出门前,我奶摸着我妈的肚子露出了一种诡异且癫狂的神情。

「金孙孙,奶奶出去给你找肉肉吃,你要快快长大。」

我浑身汗毛直竖,却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
5.

有了肉的滋润后,我妈的食量渐渐稳定了下来,肚子越来越大,那些纹路的颜色也越发鲜艳。

我奶给我妈喂肉的时候不让我们看见,总是关上门悄摸摸地投喂。

我偷偷开着门缝偷看,她手里抓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正往嘴里塞。

我忍住那股涌上喉间的恶心,再次悄悄关上门。

我妈的肚子大得很快,我怕她哪天就会爆炸开来。

她没有说话,可是皮肤被撑开后产生的痒意让她忍不住抓挠起来,以至于她的肚子上时不时都会有一片红色的抓痕。

她的情绪变得极其不稳定,有时候我拿饭菜给她吃的时候,她还会抄起一旁的椅子疯狂地砸在我身上。

我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,而一旦被打的人是来娣,我奶就会及时掏出那个黑漆漆的罐子,我妈的情绪会瞬间被那里面东西安抚住。

我妈疯了。

被那些“肉”迷疯了。

6.

孩子七个月的时候,我妈摔了一跤,难产了。

她生孩子的时候格外费力,惨叫声响彻于耳,可是孩子却迟迟生不下来。

隔壁养的大黑狗突然冲进我家,不断地对着屋内汪汪直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