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没听错吧！！！」
「终于能看到活的水儿妹妹了吗？」
几秒后，一张和我相同的脸，出现在了直播画面中。
「是真的！铁打的美貌！！」
「水儿妹妹看看我！」
「笑起来好甜啊，爱了爱了。」
甚至有人刷起了应援口号。
「荆山之玉，盈盈秋水！」
屏幕里的荆水儿笑容灿烂。
长得漂亮就是好啊，笑起来更好看。
希望一会你也能笑的出来。
我退出直播间，打开社交平台。
我已经注册了一个新账号，昵称和之前一样，叫做「听雨歇」。
「网游［江湖风云］里的人气女玩家荆水儿，竟然是盗图惯犯，用AI换脸技术将三个男人骗的团团转。」
我编辑好文案，发布在平台后，又转发到游戏论坛、游戏群和粉丝群。
玩家们却大多持怀疑态度。
「证据呢？现在造谣连图都不放了，直接张嘴就来？」
「特意挑水儿直播的时间，肯定是不怀好意啊！」
「虽然但是，这个昵称，好像有点眼熟……」
我看着这些评论，丝毫不慌。
急什么，证据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。
好戏才刚刚开场。
我看了眼时间，荆水儿开播已经二十分钟了。
我再次进入直播间，荆水儿一边玩游戏，一边和粉丝互动，氛围轻松愉快，一片祥和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我静静等待着。
开播三十分钟，游戏画面突然卡住，一动不动，荆水儿的表情也定格了。
下一秒，她的电脑屏幕上跳出来一个弹窗，上面显示：
「实时AI换脸功能体验时间已到期，请充值后继续使用。」
而我的脸已经在屏幕上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荆水儿那张实在称不上好看的面容。
直播间有一瞬间的寂静。
随后，弹幕以排山倒海之势来袭，谩骂声响彻直播间。
「这女的谁啊，长得好恶心……」
「刚才那个博主的爆料竟然是真的，我被狠狠打脸了！」
「这是诈骗吧？游戏官方都没有核实一下吗？」
荆水儿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，手忙脚乱地关掉了摄像头之后，似乎还想解释一下。
但一直关注着直播间动向的游戏官方，已经掐掉了直播。
一场兵荒马乱之后，陡然归于寂静。
我感到有些抱歉。
对不起呀，水儿妹妹。
忘了告诉你，我哥公司的这款产品，其实有试用时间限制。
13
第二天一早，我就收到了小越发来的信息。
「易哥，荆水儿失联了！我怎么都联系不到她，电话不接，消息也不回！」
我早有预料，心底反而生出一些愉悦：「傻弟弟，别叫哥了，改叫姐。」
小越：「？」
「你昨天没看直播吗？」
「没有啊，昨天被我爸拉去谈商务，喝完酒都凌晨两点了，我回了家倒头就睡，哪有空看直播。」
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他。
还贴心地把荆水儿本人的照片发了过去。
想来是心情比较复杂，他看完后，一直都没有说话。
也是，自己舔了一个多月的女神，其实是盗图女，而真正看上的人，却是自己的好兄弟。
这样的打击，任谁都难以承受吧。
很久很久之后，他才回复我：「姐，我没脸见人了，你帮我把脑子洗洗吧，我想忘记这一切。」
我：「傻孩子，说的什么话，你的脑子不洗也是新的。」
小越：「那……姐姐，我能去找你吃个饭吗？」
「吃个屁的饭，你先去报案啊！」
「啊？哦哦哦哦……我这就去！」
我刷着游戏官方的微博，他们已经发了公告，为昨晚的闹剧表示歉意，官方将在游戏内为玩家发放补偿，并严厉追究荆水儿的法律责任。
我知道你们很急，但你们先别急。
这不得先让我来。
徐尧很快起草了刑事附带民事起诉状，列出事实与理由，请求法院追究被告人荆如曼实施诈骗罪的刑事责任，并要求精神损害赔偿，收缴违法所得。
万事俱备，只等开庭。
14
不久后，我、越明年（陈政通）、荆水儿（荆如曼）法庭相见。
荆如曼丢了魂一样，好像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。
我看着她，语气极尽温柔：「我们终于见面了，水儿妹妹。」
「不认识我了吗？我是你的清易哥哥呀。」
荆如曼盯着我的脸，愣愣地说不出话。
庭上，徐尧准备的很充分，根本无需我出什么力。
荆水儿无从辩驳，判决很快就下来了。
「荆如曼以营利为目的，侵犯原告叶清易的肖像权。
以非法占有为目的，采取虚构事实、隐瞒真相的手段骗取大量钱款，用于赌博及个人消费，后更换号码，无法联系，其行为构成诈骗罪。」
由于诈骗数额巨大，荆如曼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，退赔全部违法所得，并向我支付精神损害抚慰金十万元。
荆如曼被当庭收监。
在她即将被带走之时，我走到她身旁，低声道：「你猜猜李珉去哪了？」
荆如曼闻言，瞳孔骤然紧缩，身子狠狠抖了一下，回过头不敢相信地看向我。
「全都是你……」她哑声道。
李珉正是在澳门引导荆水儿去赌场的人。
荆水儿带着母亲刚逃到澳门时，在酒吧里邂逅了这个帅气却落魄的服务生。
他告诉她，自己曾是叱咤赌场的赌王，后来被人暗算，搞得倾家荡产。
荆水儿原本并不相信，直到后来亲眼看到他拿着她给的一万本金，赢回了十五万。
李珉将十五万全部给了她，告诉她，凑够一百万，他可以翻个十倍，赢到一千万，然后两个人平分。
她心动了。
她拿出自己的家底，又以各种理由找陈政通借了五十多万，终于凑够了。
她全数交给了李珉，自己却并不放心。
她跟着他在赌场待了一天一夜，看到他真的赢了一千万，才把心揣回肚子里。
拿着沉甸甸的赌筹，她觉得像做梦一样。
李珉告诉她，这次赢的数额太大，容易被人盯上。她第二天还要直播，等他处理干净后，就去银行转给她。
直播时出现了事故，她只慌了几分钟，就想到了李珉。
「对，李珉，我还有李珉，只要拿到那笔钱，我就可以逃到国外，以后的事情，再从长计议……」
她急忙联系李珉，电话打过去，却是空号。
明明前一天还可以打通的……
她又找到了他之前工作的酒吧，老板却告诉她，根本没有李珉这个人。
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，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。
荆如曼死死地瞪着我，但还未来得及说什么，就被押着前往看守所。
在里面好好改造吧。
我走出法院，看着蓝天白云，心中亦是一片晴朗。
这一次，是真的结束了。
我打开手机，有杉月发来的消息。
「新地图来啦！晚上等我下了班一起刷图！」
我浅浅一笑。
「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