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第2章

聂婳怎么都没想到,会在回国的第一天就遇到熟人。

她心里一慌,下意识牵起两个小奶娃的手腕,就要转身从另一个出口处溜走。

可正准备离开,却又跟旧相识对上了目光!

机场的出口处,站着一个身穿墨色西装的高大男子,他看着比五年前消瘦了一些,长相俊朗迷人,竟是她的前夫司月枭!

“聂婳?”

司月枭眸光一凛,直接掐掉手中的烟,就往她所在的方向赶去。

女人穿着宽宽大大的运动服,看背影就与五年前的聂婳十分相似,那双熟悉的柳叶眼......

他绝不会认错!

司月枭拽着女人瘦白的手腕,强势的逼她转身。

“这位小姐,可以摘下你脸上的口罩吗?”

眼前的女人慢慢取下口罩,露出被遮掩住的面容。

“聂婳,真是好久不......”

司月枭危险的眯起双眼睛,声音却带着怀恋的意味。却在他看清女人面孔的那一刻,生生止住了下面的话语——

口罩后面,是一张陌生的女人面孔,容貌寡淡到丢进人堆里下一秒就会消失。

“先生,请问您是认错人了吗?”

聂婳再次蒙上口罩,声线下压,便是一把与平日不同的柔婉嗓音。

“抱歉。”

司月枭松开手退后一步,微微整了下袖口的黑曜石扣,又恢复成往常高傲、克制的模样。

心间的狂喜过后,是铺天盖地的失望,逼的他喉头一时发紧。

聂婳低着头说了句,“没事。”

手下牵紧两个小奶娃转身就跑,背影颇像落荒而逃。

小曦辰也蒙着厚厚的口罩,他滑稽的扶稳脸上过大的墨镜。用电话手表对准司月枭,飞快的“咔嚓”了一张,才迈着小短腿跟上妈咪的脚步。

这个男人的模样像极了放大版的他,也许......

他就是自己苦苦找寻的生父!

“不是她......”

司月枭眉眼染上几分落寞,他习惯性的低头转动着无名指,指腹却只余一道紧窄的暗色勒痕。

五年了,他找遍国内国外,却仍旧寻不到聂婳的踪迹。

圈子里都说,他是因为秦娉婷回国,才会抛弃聂婳,甚至逼她离婚远走他乡。可明明,被甩的那个人是他。

电话振动,司月枭接起。

对面传来秘书邵叶的声音,“司总,您想要联系的那位外科医生‘夜婳’小姐,已宣布回国修整,三年内都不再接单了。”

“夜婳”的名字是在这五年内,逐渐在国际上声名鹊起的。她是难得的全科医生,又兼中西双修,放眼全球都是顶尖的优秀医生。

“十倍。”

司月枭烦躁的揉了揉眉心,“不行就五十倍,继续联系,必须排上这个月的私人诊疗。”

如果再失眠下去,按照南老头的说法,他连下个月都熬不过。

“联系我们手下的所有家族,包括海外的暗线,全球搜索‘夜婳’的个人信息。找不到人,誓不罢休!”

电话刚挂断。

手机“叮咚”几下,跳出“秦娉婷”的微信消息。

“司哥哥,我今天回国,你晚上有时间来家里吃个饭吗?”

秦家别墅,书房中。

盛润瘫在正对门的真皮沙发上,摘掉伪装温润的金丝边眼镜后,他只剩满脸的暴躁与不耐烦。

秦娉婷恭敬的垂手站在盛润对面,“父亲,医院的人传来消息。爷爷的病情处于恶化状态......相信最迟明年,就可以收到他去世的好消息了。”

“活该,个老不死的,”

盛润嫌恶的啐了一口,“竟然把秦家的公司交给个大字不识的野种,那废物懂个屁的经营!”

“我在想,毕竟聂婳与奶奶那么相似,爷爷当初是不是猜到了......”秦娉婷安静的垂下眼睫。

“猜到又怎样!”

盛润粗暴的打断她的话,“一个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植物人,还能爬起来揭穿我不成?”

秦娉婷乖巧应声,内心却泛起难言的厌恶。

盛润人前对她体贴,人后则对她非打即骂。

温润是他的表象,虚伪才是他的本性。也只有秦雨柔那个蠢女人,才会十年如一日的相信,自己丈夫是全天下最绅士、善良的男人。

“对了,那蠢货是不是快回国了?”

秦娉婷,“是,今天上午的飞机。”

“那就打电话,说那个老不死的病重,把她先骗回家。”盛润厌恨的挥了下手。

一个小时后,秦家别墅前。

门外,聂婳有些头疼的抬手,抚上脸颊处新长出的红疹。

过来秦家的路上,因准备去见爷爷的缘故,她特意换了身衣服,还揭下了脸上的胶质面具。

聂婳叹气,“我跟这秦家,还真是八字不合。”

她在国外待了五年都没有水土不服,熟悉的就像从小在那里长大一样。

谁承想回国第一天,就因在来这里的路上喝了杯杨枝甘露,聂婳就过敏了。

她无奈的从怀里摸出口罩,严实的戴在脸上。

聂婳熟门熟路的用手机盗开了门锁,然后循着记忆,走到了盛润的书房外。

“也不知道那死胖子长成什么样了!我想起她当年那张猪头脸就泛恶心,估计在国外吃了五年的廉价汉堡,现在更胖了吧?”

门内,传来盛润刻薄的话语,还夹杂着秦娉婷幸灾乐祸的笑声。

五年前,聂婳足有140多斤,走几步甚至都要停下来喘两口气。

而现在......

她回身去看长廊玻璃上映出的身影,里面显出一个纤细窈窕的旗袍美人。

在国外的五年,聂婳倒是因祸得福。

找回了她19岁前,在国外的“大号”马甲们。甚至因激素失调患上的肥胖症,也在手术后恢复健康。

“砰——”

门被从外推开,聂婳冷淡的抱手倚在门框处,垂目看向沙发上心虚的两人。

“聂、聂婳?”

盛润不可置信的看向来人,只觉得脸上鼓噪的发红。

他刚刚还骂人是恶心的死胖子,谁承想五年过去,她竟逆袭成了个大美人?!

秦娉婷眼神阴毒的睨着聂婳,尖利的指甲掐进嫩白手心,嫉妒的浑身发抖。

不应该啊,难不成是......失效了?

“咳,那什么......”

盛润尴尬的清嗓,“既然你回来了,就把公司还给娉婷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