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，只要是江思菀，他就能接受，只要是她，他便拒之千里。
她不想碍事，也不想折磨自己，放下了筷子，“我吃饱了，我去看看阿姨收拾好了没有。”
说她落荒而逃也好，说她没有志气也罢。
有江思菀的地方，她总是卑微不堪。
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沈慕时，早在五年前就死了。
而如今的沈慕时如履薄冰，谁也得罪不起。
尤其是顾珩。
所以她只能忍着，避着，受着。
“少夫人，这北房间比较蔽一点，要不让那位江小姐住楼下的房间里？”沈慕时进门时，阿姨轻声询问道。
“没事，就让她住在这吧。”沈慕时上前帮阿姨一起整理东西，呢喃了声，“说不定这里以后的女主人就是她了。”
“少夫人，以后什么？”
沈慕时笑了下，“没事，这些我来收拾，阿姨，你去忙吧。”
余下的东西都是一些图纸之类的，阿姨想帮忙也帮不上，应了声之后就离开了房间。
沈慕时将收拾好的东西搬到了北房间，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只是还没等她一口气完全松懈下来，房门就被人推开。
沈慕时提着一口气看向门口。
顾珩神色清冷的站在门口，看了她一眼才径自进了门，视线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，在看到堆放在一边还没来得及整理好的东西时，不由的蹙了下眉峰。
这些年他跟沈慕时在一起，该给的未曾吝啬过，不成想居然只有这么点东西。
“你怎么不陪着江思菀？”见他没开口，沈慕时主动问了声。
顾珩敛起思绪，低声道，“我有事找你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顾珩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，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看着顾珩递过来的东西，沈慕时一眼就看到了顶端的那几个字。
离婚协议书。
放在腿上的手缓缓收紧，她早就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。
她在这五年的时间里，随时都做好了准备。
可真的到了这一刻，她才发现这五年来，其实她并没有做好准备。
顾珩见她迟迟没有伸手来接，便直接放在了沈慕时身侧，“你先看看，有需要补充的可以直接跟我说，或者直接找谢行都行。”
话落，他顿了几秒，“本来前段时间就想给的，但是想到是沈叔跟秦姨的忌日就没找你。”
沈慕时沉默良久才开口，“你现在提出离婚，是因为思菀回来了吗？”
顾珩拧了拧眉，“这跟思菀没关系，当初沈家逼着我娶你的时候，你就应该清楚我早晚都会跟你一刀两断。”
沈慕时慢慢的抬头看向他，对上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眸子，密密麻麻的痛意让她攥在一起的手又紧了几分，指甲往掌心深处又没了几分。
“顾珩，我能问你个问题吗？”酝酿了半晌，沈慕时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。
顾珩嗯了声，“你问。”
沈慕时有些紧张，开口时声线都有些抖，“你……在这五年里，你有动过心吗？”
问出这话的时，沈慕时就像是被押在断头台上，等着刀落的那一刻。
房间里此时也是静的掉针可闻。
几秒后，沈慕时才听到男人低低的笑了声，响起他那一贯清冷的声音，“对你么？”
沈慕时迟点头。
“没有，从来都没有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