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婚约继续,裴淮求见

第二章婚约继续,裴淮求见

顾昀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,脸色惨白。

他抱着舞姬的手疯狂颤抖,想要开口却又无从解释。

趁着那舞姬被吓到魂不守舍,我立即开口。

「荀妄,将世子和舞姬捉拿,本殿倒是好奇世子爷要怎么让公主废除朝廷命官的官职。」

上一世舞姬自尽还博取了好名声,最后害得我家破人亡。

这一世,我怎么也不能让她逃了。

顾昀夜会舞姬的事情众人皆知。

父皇当晚立即召我入宫。

看着眼前人鬓角的白发,我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
上一世我靠着皇家势力将裴淮捧上高位,却惨遭他背弃。

被低贱之人轮番侮辱之时,是父皇和母后用佝偻的身躯将我护在身下。

爱女心切的他们,最后却被裴淮和顾昀命人乱棍打死。

父皇瞧见我微红的眼角,慌张抬手:「委屈朕的小公主了。」

「朕也没有料到,朕钦点的驸马爷居然会是这种人!还敢当街做出这种事情!」

我摇头。

与顾家的婚约本就是皇室笼络群臣的手段。

父皇看重镇远侯的忠义与孝道,希望能借着这桩婚事护我一世。

更何况近些年皇室式微,不少臣子有了私心。

若能借着这桩婚事壮大皇室势力,也算是一石二鸟。

可如今发生这种事情。

哪怕父皇现在看起来很生气,但并不会影响我和顾昀之间的婚约。

我敛下眸中的悲戚,在心中微微叹气。

父皇轻拍着我的手臂,语重心长:「你身为女子,又是长公主,婚姻之事自然比其他人更加难以捉摸,这顾昀虽......」

果真如我所料。

尽管所有人都知道顾昀夜会舞姬,父皇也不会因此废了这婚约,反倒还会帮助顾昀迎娶那舞姬入府,借此彰显我的大度。

可我重活一世,所求的可从不是这个。

我跪在地上,恭敬开口:「婚约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儿臣对顾昀虽无半点情意,却不会任性妄为。」

废除婚约有多种方法,更何况如今我还需要靠近顾昀和裴淮,寻找他们投敌叛国的证据。

与其娇蛮任性惹得父皇心烦,不如主动退让进而谋求利益。

「儿臣不求与顾昀一生一世一双人,只求他能清清白白问心无愧,更何况儿臣听闻那舞姬才来一月,就惹得顾昀为她豪掷千金,这背后恐怕存着些许问题。」

「儿臣恳请父皇将大理寺卿借于儿臣,调查这舞姬背后藏着的秘密。」

我如今不仅不能主动请求父皇惩罚那舞姬,还要先保下她的性命。

父皇心神一动,只需一秒就明白我话语中的意思。

他点头,随后派人拟旨。

目的达到,我满意离去。

却在御书房外遇见一脸高傲的顾昀。

他嘴角轻扯:「你身份尊贵又何妨?还不是得老老实实跟本世子成亲?」

婚约不可废,不敬皇室却可罚。

我抬起手,毫不犹豫给了顾昀一巴掌:「大胆!敢对本公主出言不逊!」

顾昀阴沉着脸,嘴唇开开合合却又不敢发声。

只因收到消息赶来的荀妄提着剑站在我的身后。

只要顾昀敢继续谩骂,那剑就会毫不犹豫地指向他。

瞧着顾昀憋屈的神情,我心情大好,当即甩甩手回家。

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品尝厨子新做出的糕点,就被春竹急急忙忙的动作打扰。

我看着她:「慌慌张张的,这是干什么?」

春竹眉飞色舞:「殿下!府外来了个小郎君,说是可以助您得到世子的关注!」

我挑眉。

让春竹把人请进来。

一刻钟后,我看着眼前的裴淮,嘴角平压。

想不到这一世我不主动出手,这裴淮居然会主动找上门。

他腰身微微弯曲:「殿下既然已经知道世子爷的心不在您这,不如您也学着世子爷…」

话说一半,心思颇深。

我偏不接话,而是自顾自品尝着糕点。

裴淮不如前世沉稳,见我不上当,语气有些急切:「您就不好奇我想说什么吗?」

我摇头:「本殿没有心思和你玩这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,有什么事情直说即可。」

裴淮的脸色一变再变,却在瞧见我面上的不耐后,老实开口:

「左右您和世子爷不可能取消婚约!世子爷日后必定会和那舞姬纠缠不休,」

「您难道能忍气吞声?」

我看向他,皮笑肉不笑:「不能忍又如何?」

裴淮以为我入套,顿时神色一变,眉飞色舞:「您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!」

「而我,会成为您忠实的属下!」

说着,他跪在我的脚边,恭顺低头,露出白润的脖颈。

整个人显得格外乖巧听话,看起来格外好拿捏。

可上一世偏偏就是这样好拿捏的人,神色冷酷地命令那些贱仆折辱我!

我捏住把手,努力遏制住杀人偿命的心思。

为了接下来的大计,我低眸回复:「你的勇气可嘉,本殿勉强相信你。」

裴淮抬头,眼中毫不意外。

他朝着我行礼,又聊起另外一个话题:「不知我可否有荣幸能让殿下赐名?」

我笑:「那便叫阿奴吧!左右是本殿的人,又是那歌楼最低贱的奴仆,此名正配你!」

裴淮的神情扭曲。

我内心狂笑。

上一世我以礼相待,所有好东西都会额外给他准备一份,最后却被这人化作利剑刺入我的心脏。

这世他主动送上门,我又何必再以礼相待折磨自己?

但我没想到,这一世的裴淮格外大胆。

不过半响,他平复脸色,朝着我拱手:「殿下所言甚对,但阿奴之名配不上您的贵气,阿奴斗胆求殿下让我以裴淮之名面对世人。」

我神色不明:「你敢碰国姓?」

裴淮笑,意气风发:「裴是国姓也是殿下的姓氏,我是殿下的人,冠以殿下的姓岂不是更好?」

「至于淮字,更能彰显殿下的胸怀广大,对贱奴都能以礼相待!」

他笑得自信,像是笃定我不会拒绝。

可我却再一次死死捏住椅子把手。

只因裴淮说出来的理由,和我上一世给出的理由一模一样!

我看向裴淮的侧脸,以及他形态礼仪中微微透露出来的贵气。

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。

难不成,裴淮也重生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