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疼!

昏暗中,辛甜先是闻到一阵淡淡的白葡萄酒香气。

接着感受到身下一阵胀痛,浑身像是被钝刀劈开又重塑,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疼痛。

她费力地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近乎妖孽的脸,和耳边的沉吟声。

“抖什么抖,自己求来的,好好享受!”

四周的一切都在晃,意识逐渐归位,她发觉,原来晃的是自己。

可她不是死了吗?不是被冻死在那个冷库里了吗。

难道是梦?

周身的寒意犹在,脖颈被勒断,大量的鲜血灌入口鼻的窒息感似乎还未消退,辛甜可以确定,这不是梦。

两年前,她为了父亲濒临破产的公司,和秦氏集团总裁秦汉白联姻,却在父亲的一次次挑拨中,误会了,当年母亲的死和秦汉白有关。

两年内,她对秦汉白极尽折磨,多次冷战。

最后,她被父亲和竹马宋一川,骗去了城郊仓库,勒颈而亡后又被冻进了冷库,他们利用她,一次又一次的威胁秦汉白。

秦汉白不知她死了,怕她被伤害,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屈服,直到他再也没有任何压榨的价值,才得知辛甜早就死了的消息。

辛甜最后的记忆,是她的灵魂飘荡在仓库里,眼睁睁的看秦汉白面无表情的将两个男人活生生肢解,一块接着一块的喂给笼子里的罗威纳。

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,

“你还欠我一个拥抱呢,我来找你讨了。”

辛甜的墓碑上刻着,(我的挚爱、我的第一顺位、我的骨与血,我永远与你同在。)

而秦汉白却连一块墓碑都没有,他知道,他没有称亡夫的资格。

直到熊熊大火燃起,辛甜周身逐渐有了暖意。

她重生了!

辛甜被这个想法惊得打了个冷颤。

男人坚实的手臂伸到面前,用被子把她裹了个严实,连人带被子一并抱在了怀里。

“秦汉白!你没死啊!”

辛甜脱口而出的一句话,瞬间让秦汉白微眯起眸子,危险又略带恐怖的声线,不由得让人心中一颤。

“没死,但是等会你死不死,我就无法保证了。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辛甜慌乱的解释,手臂伸直用力去推他的肩膀,“我想问问,宋一川……唔……”

“就这么迫不及待吗,刚才不是你求我跟你上床的吗!”

“又要提他做什么,他厉害还是我厉害?

“姐姐,他有到过这里吗!”

“你说我要是让你下不来这张床,你是不是就不会去找他了!”

浓烈的血腥气在口中蔓延,辛甜只觉得一阵窒息,大脑一片空白,却没什么疼痛感。

男人一手用力掐住她的腰肢,将她牢牢地禁锢着,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,殷红着双眸发了狠一样,眼尾却泛着点点的湿意。

……

再次恢复意识,四周一片漆黑,唯有一盏昏暗的小夜灯证明着一切并非她的幻想。

辛甜胳膊撑着床,费力爬起来,小夜灯上贴着一张字迹工整,笔风流畅的字条。

(对不起,别怕,我在。)

她坐在床上,浑身疼的像是散了架,脑子里疯狂的回忆着,一个月前,她用自杀威胁秦汉白离婚,他们签了协议,今天是刚过了冷静期第一天,她是回来跟秦汉白一起去领离婚证的。

但是临走前,父亲给了她一杯下了药的水,为的就是不想她和秦汉白这棵摇钱树离婚。

结果,一进家门药效就发作了,她缠着秦汉白,要他帮帮自己,秦汉白嘴上说着不当解药,却还是没有忍住她的纠缠。

辛甜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。

重生回哪天不好,哪怕是签离婚协议的那天都行啊,这婚不能离!

一想到前世,秦汉白是因为自己死的,她就一阵后怕,而此刻,那张纸条。

秦汉白说……他在?

可这屋里明明没人……

他不是自杀了吧!

想到这里,辛甜几乎就冲出卧室的,一楼水晶吊灯耀眼明亮,却不见秦汉白的身影。

拖鞋都来不及穿,直接冲到楼下,焦急的问管家,“陈叔,秦汉白呢!”

管家第一次听到夫人竟然问先生在哪里,一向专业的他,第一次有点没反应过来,愣了一秒后,他才指了指水吧的位置。

“先生在……”

不等回答,辛甜已经朝着那边冲了过去。

水吧台的位置只开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,男人坐在吧台椅上,微弯着脊背,雪白的衬衫微微透光,衬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,只是左手上一把银白色的刀,格外醒目。

“秦汉白!”

男人忽然回过头,还没来得及震惊,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。

啪——

白皙的脸颊被印上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,秦汉白茫然的看着她,漆黑的眸子里闪着不安又带着些许困惑的光。

“为……什么,挨打了?”他声音低沉好听,可此刻却又透出丝丝委屈,像是个莫名其妙挨了主人一巴掌的大狗狗。

辛甜又气又急,红着眼眶质问他。

“你干什么呢!为什么拿刀,秦汉白你对自己的人生就这么不负责吗!”

秦汉白直勾勾的盯着她,举起拿着水果刀的左手,又举起拿着苹果的右手,声线委屈又不安。

“不是,醒来就要吃苹果的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