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救人

她心想他应该也把她当成好朋友吧,她打水的时候冥淮会帮她提水桶,还会主动挑柴劈柴,会帮她整理草药。

于是有一天早晨,阿念早早起来上山采药,回来的时候把饭做好,等冥淮一起吃早饭。

“今天的早餐是胡萝卜饼,清蒸胡萝卜,凉拌胡萝卜,还有胡萝卜甜汤”阿念甜甜地冲着他笑,满眼都是期待。

“你看我像不像胡萝卜”冥淮勉强扯出一丝笑意,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。

阿念尴尬地抿了抿嘴,把卷好的胡萝卜饼递到他面前,眼底带了点讨好的意味。

冥淮冥淮眼角抽了抽,语气里夹着一丝无奈,把卷饼接过,十分给面子把饼吃完了。

“你这衣服都破的不能看了,过两天带你去买两身新衣服”冥淮随口道。

他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,整天看她穿这么破烂,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自己多吝啬呢。自己穿的光鲜亮丽,身边人穿的破旧不堪。

白软乖巧的少女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,眼里满是震惊。贝齿咬着软嫩的唇,喉间一哽,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。

他竟然提出给她买衣服,冥淮可真好,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。

阿念鼻子一酸,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,怎么也压不住了。再抬头想回答他时,眼底酝酿出两团泪水。

冥淮看着眼前这般反应的少女,一时不知所措起来,给她买个衣服哭什么。

阿念扭过头整理好情绪,吸了吸鼻子,眼睛红红的避开她的视线小声嘟囔:“你很有钱吗。”

冥淮低头给自己顺气,当他耳聋吗?

男人随意晃了晃手,扔出一个钱袋。

“这些钱够你买很多东西了,别给我省钱,必须花完,否则要是我发现有剩的银钱”,冥淮说到这里,突然凑近在她耳边。

阿念只觉得耳畔一热,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道:“我就把你杀了当下酒菜。”

说完拂袖就要回屋,话说他已好的差不多了,但是他发现待在这小破院也不错,魔宫那个吃人的地方,不回也罢。

正好在这里继续寻找罗摩碎片的线索,没人会暗中监管他,每天还有人给他做饭,除了顿顿不离胡萝卜一切都很完美。

“等一下”,阿念站起来叫住他。

冥淮转身看着一脸慌乱的少女,“明日村东边有一场宴席,我要去给他们送做药膳的药材,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?”糯糯的嗓音在小巧的嘴中一张一合,声音轻颤。

她本不想麻烦冥淮,只是回想起往年给这家送东西时,主家大女儿给她结账钱时总是要被讲几句难听的,说她小小兔子精净学狐媚勾当。主家小儿子贪财好色,一脸横肉,每每撞见她都要调戏几句,有时过分还对她动手动脚。

阿念无依无靠,实在委屈的忍不住时,就会去奶奶墓前小声啜泣。

她最喜欢月圆,从前给酒楼酒馆送药材时,会偷偷躲在角落里听说书人讲故事。话本子里倒霉的女主人公,总会遇上属于她的救世主,男主人公会带着女主人公远走高飞,比翼连枝。

阿念常常在想,她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她的命定之人呢,那人会长什么样子,会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对她好,爱她敬她,会有一个小家,会一直幸福。

“可以”,冥淮双手环胸,勾唇轻撩眼皮瞥她一眼。

少女仿佛没想到男人会答应地这样干脆,呆呆地愣在原地,看着冥淮离去的背影,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
……

第二天一大早,冥淮就被阿念喊起来梳洗打扮,阿念穿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裙。平日里她需要上山采药,衣服经常被垂下来的树枝和斜坡上的杂草刮破,缝缝补补凑合穿。

今日这身是奶奶还在时送给她的生辰礼物,她从不舍得穿,袖口和裙脚有些短。淡粉色衣裙绣着几朵桃花,桃花上落着一两只鸟儿,栩栩如生。

冥淮依旧一身黑衣,玄纹云袖,锦袍金丝织绣勾勒,繁密大气的滚边刺绣。姿容清冷,眉眼透出一股邪气,神色淡漠给他的俊美平添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感。

阿念背着药篓,与冥淮并肩走在胡宝巷子的街道。少女笑意盈盈,偷偷抬眸看向旁边的男人,耳朵透出一抹红。

今日的街道比往日更加热闹,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木屋,大都开着店铺。胡宝巷虽然偏远,茶楼酒肆,肉铺饭馆,胭脂水粉应有尽有。

晨曦微露,街上有挑着担子卖菜卖小吃的,还有驾着牛车赶着送货的。虽然时辰很早,街上的铺子摊位都开始吆喝起来了,胡宝街的人们大都朴实勤快,这个时间人流如织,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。

早市的早点用料简单,品种却很多。糕点铺,烤饼摊,清粥味羹,飘出的香味把少女馋的直流口水。

“送药时间很赶吗?”冥淮扭头问她。显然,冥淮也被食物的香气勾起了食欲,他实在是不想看见跟胡萝卜有关的任何东西了。

“不急,宴席正午才开席呢。”阳光下那双眼睛微微眯起,亮晶晶的。

冥淮带她来到一家以早点著名的酒楼,听说这家酒楼在整个胡宝街都是数一数二的,味道一绝,就是价格有些贵。

二人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,阿念左看右看,一共三层。虽是木头搭建的,却雕檐映日,飞云画栋。

冥淮喊来店小二,让他把店里招牌早点除了含有胡萝卜的都上一遍。

“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,胡萝卜怎么了,我从小吃到大的”,少女秀眉皱成一团,不满的瞪着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。

男人摊摊手,正好几个店小二端着早点朝着他们走过来,把精美的碟盘摆好,开口向他们介绍这些招牌。这可是大客户,把他们服务高兴了说不定还会给赏银呢。

“这是荷花酥,杏仁酥,海棠酥,都是新鲜的;还有这些,分别是桂花糕,松子糕,茯苓糕,清甜不腻;这是火腿粽,红油抄手,胡麻饼,三鲜竹笋鸡,最后这个是金风玉露肉羹,请慢慢享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