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

02

之后的一整晚,丽妃竟然出奇的没有为难我,宫宴结束,慕辞甚至还遣派掌事太监亲自送我回去。

因为慕辞不待见我,丽妃又视我为眼中钉,这宫中没有人肯和我同住一屋,我只能暂且被安排在御膳房的杂物间。

掌管膳食的姑姑是个好心肠,帮我熬了醒酒的药汤,还悄悄嘱咐我:[明日是陛下掌朝之日,此时定会大赦天下,分发奖赏,趁此机会,你讨要个出宫的赏赐并不难。]

她知我身上伤痕无数,这三年征战定是万般苦楚。

我捧着那一碗药汤,靠在窗栏上,眼睛难得透着一丝光亮:[我要留在宫中。]

是的,我不能出宫,阿娘的仇我还没有报,不能离开。

我从里衣内掏出一个做工精美的香囊,拿出一封早已经看不清字的书信,血和泪混合着,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户部侍郎勾结辽军几个大字。

户部侍郎就是我阿爹。

而这封信是我阿娘的绝笔。

他为了一个歌姬,竟然暗通敌国杀害良妻,这个仇我不得不报。

睡梦中,我迷迷糊糊惊醒,窗外下着细雨,时不时飘进来一丝冷风。

我拢了拢被子,突然想到我和慕辞成亲时,也是这般场景。

无花烛、无喜房、只有一间勉强能遮住风雨的茅草屋和一身病痛缠身。

可现在的陛下却不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