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之喜，竟以这种方式收场。
陆景珩闭门不出，酒一坛接一坛地送入房中。
府中众人的议论声，一次比一次更加夸张。
我听闻了一些府中的闲言碎语。
柳家早年与陆家在锦州是数一数二的大商户。
这些年，尽管陆景珩神智不清，但陆家的老管家精明能干，陆老夫人去世后，他一直支撑着陆家，生意上并未受到太大影响。
相比之下，柳家的境况就不那么乐观了，柳家的小公子挥霍无度，听说还有意参加科举，希望从商贾之家一跃成为官宦。
或许，柳家是希望陆家能在此事上助一臂之力。
那晚，雪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。
偏院的门窗已经老旧，风雪不时地从缝隙中吹进屋内。
我蜷缩在榻上，咳嗽不止。
这些年在陆府养尊处优，竟连一点小病也难以抵挡。
在昏昏欲睡中，我做了一个梦，梦里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。
我突然想起，那是我和陆景珩一起度过的第二个冬天。
他敏捷地爬到了树梢，兴奋地向我大喊：“阿九，快上来，这里有个鸟窝！”
树梢上的积雪被他的动作震落，大片大片地飘下。
我搓着冻得通红的手，笑着摇头。
他又费力地爬下树，跑到我面前。
“阿九，你冷了吗？我又忘了。”
“我给你暖暖。”
他抓起我的手，塞进他的怀里，自己却被冻得一哆嗦。
我忍不住笑了，每天总要上演这么一出，却总是记不住教训。
如今，他又忘了。
他的新婚之夜，我却在冰冷的雪地中跪到了天亮。
想到这些，我的眼角不禁湿润了。
我想要伸手擦拭，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蜷缩在榻上。
“原来是梦啊……”
终究还是流下了泪水。
我轻叹一声，抬头却看到塌前站着一个人。
屋内没有点灯，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，隐约可见陆景珩的双眼红肿。
“……阿九。”
“嗯？”
我本能地回应。
他翻身上床，伸手一揽，将我紧紧抱在怀中。
我的鼻尖撞上他温热的胸膛。
“阿九。”
“阿九。”
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唤，紧紧地抱着我。
“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，我很想你。”
“阿九，我有些累了……”
“我喝酒了，你闻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