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“我......”聂知微深呼吸。
要不是她爹出现打断他们,楚天阙肯定会捏断她的手腕!
聂盛大步走来,“住手!”
楚天阙这才松手。
聂盛威严,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!”
聂知微把手背在背后藏着,“没事,打闹而已。”
她瞪了他们一眼,“你们还不走!还想干什么!”
楚天阙愣了一下,从院子里出来,换做往日,聂知微早就哭哭啼啼的求她爹做主了。
她今天到底发什么疯?!还是又在玩什么花样?
花海棠一声尖叫,“啊!天阙,你的手流血了?”
楚天阙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满手的血,这血......不是他的!
难道是聂知微?她受伤了?
说起来,聂知微刚才的面色很不对,满脸的苍白,“是她的血?她为什么不吭声?”
“天阙,你说什么?”
楚天阙神色复杂的收回手,“没什么。”
“天阙,你别怪表姐,表姐只是有些大小姐脾气,没有恶意,表姐她漂亮又有才情,从小娇生惯养才不懂做下人的苦。”
“她这么对你,你还替她说话?”
“毕竟是姐妹。”
“哼!她可没有拿你当妹妹。”
“不管表姐怎么想,她都是我的亲人。”
“你太善良了!”
这种无底线的善良只会害了自己!
聂盛把聂知微叫到房间,严肃道,“知微!你年纪也不小了,什么时候才能懂事,你一个女孩子家别总是跟人过不去,尤其是天阙!就算他只是侍卫,你也不能处处找他麻烦!”
聂知微任由爹训斥。
她之前任性不自知,伤了爹娘的心。
爹好说歹说不许她嫁给秦苍,她却一意孤行,甚至以死相逼,爹才同意他们定亲。
爹现在对她恨铁不成钢,她只觉得愧疚。
她低着头,“我知道了爹,我以后不会跟他作对。”
“真的?”聂盛不可置信。
之前每次提起这事,她气的跟什么一样,现在居然这么平静?
“嗯,爹,我会收敛性子,不会再惹你生气。”
“你要是真的懂事,就不该嫁给秦苍!”秦苍那小子虽然也是他看着长大的,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。
更重要的是他们立场不一样,将来肯定会有后患。
“爹,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?”
“过几日我要随皇上南巡,你母亲也不在家,你在家中别惹事。”
“南巡?”聂知微皱眉,“爹,我也要去。”
“胡闹!你去干什么!”
“你不带我,我就自己悄悄跟着你,你选吧。”
“还说不任性!是不是又为了秦苍那小子?他也不知有什么好的!让你这么痴迷!”
“爹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别的事她可以不任性,但是这次,她必须跟着去。
聂盛成功被她气到。
聂知微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口,今天失血过多,头晕目眩。
**楚天阙!下手这么狠!
吃了点东西,她去了聂府的后院,西侧的后院平日里堆放了一些杂物,聂知微十年前无意间发现了这里的秘密。
趁着四下无人,她打开荒院的机关,进了秘密地下室。
里面关着一个人,带着面具,头发凌乱,不知道长什么样子,什么年纪。
他的手脚被铁链锁住,能活动的范围有限。
聂知微不知他叫什么名字,只知道十年前他就被锁在这里。
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他说自己没有名字,叫他无名。
聂知微站在他面前,“师父。”
无名抬头,声音沙哑苍老,听年纪似乎不小,“你许久没来了。”
“我想把体内的蛊取出来。”
师父从不跟她说他是谁来自哪里,但是他的本事了得,精通多个领域。
“不可能。”
“为什么!师父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可以取出来?”
“我跟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两年前,那个时候确实可以,但是现在,这蛊已经跟你融为一体,这天底下任何人都取不出来。”
“......”聂知微狠狠一颤,也就是说这恶心的东西要跟着她一辈子?
“之前无论我如何劝你,你坚定不取出来,今天为什么改变主意?”
“以前是为了别人,如今是为了自己,师父,这蛊一直留在我的体内,我还能活多久?”
“蛊不是毒,不会危害你的性命。”用人的身体养蛊本就是恶毒的法子。
很少有人成功,一个是这种蛊术很少会,另外一个,被种了蛊的人,一般活不过一个月,更何况是聂知微体内这种蛊王,一般人撑不过三天,七天已经是极限。
聂知微现在之所以还活着,是因为她的血液跟寻常人不一样。
无名说,“这蛊用的好了,也能成为武器,你要是想学,我可以教你,你身上因为蛊引起的纹路,因为蛊引起的痛楚,也可以去除。”
“好。”
“丫头,你经历了什么?”她跟之前,不一样了。
聂知微淡淡的说,“只是想通了。”
“想通了好,有些人一辈子都想不通。”师父给了她一个地址,“这宅子里有颗大树,大树下有些东西,能帮到你。”
“多谢师父。”
聂知微才走出院子,强烈的疼痛袭来,又来了!
这蛊毒每次发作,都让人痛不欲生。
聂知微痛蜷缩在一边,身体的骨头好像被人打碎又一块块的接上。
“大小姐?”
聂知微听见楚天阙的声音,没有抬头,她犯病的时候,身上的纹路会蔓延到脸上。
丑陋无比!她自己看着都恶心,聂知微拉过袖子遮住脸,“走开!”
楚天阙看见了她手腕上的白色绷带,那血果然是她的。
“大小姐这是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?需不需要大夫?”
聂知微一吼,“我让你滚开!你听不懂人话吗!”
聂知微快痛的没有理智了,她这幅样子,不想让任何人看见!
“......”
楚天阙没有一点惊讶,她骨子里的恶劣,怎么会改变!
她的死活,跟他有什么关系,“既然大小姐吩咐,那我先告辞了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解,身上的纹路慢慢退下去。
聂知微扶着旁边的假山站起来。
猛然发现身边的人影,他居然还在!
“你怎么还在这里!我不是让你走吗!你看见了什么?”
“大小姐不想让我看见什么?”他只看见她很痛苦的缩在一团。
“与你无关。”聂知微打算离去,注意到他身上的行头,“你要出去?”
“我虽然是聂府的侍卫,我的行动只用跟聂侯爷交代,大小姐也无权过问。”
“......”她不想过问,但是今天是十五!
“你不能出去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今晚你来我房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