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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起来对我十分失望,语气冷硬无比。

“原本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,没想到为了挽回我,这种骗局也能说出来。”

另一边,何年还在断断续续说着:

“哥......你别生气,是我让佳佳来陪我的。”

“我活不了多久了,不会跟你抢什么。”

最后一段话他说的十分困难:“你就当发发善心,让她最后陪我一程,好吗?”

宋佳眼里涌出眼泪,“你别这么说,你会长命百岁的。”

转过头,她对我的怨恨不加掩饰:“你可以走了吧?别给阿年添堵了,他是病人。”

好一对亡命鸳鸯阿,我沉默着看着,过了良久,点点头:“好,我们离婚吧。”

眼见着宋佳又要皱起眉头,我暗叹一声。

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

我未尽的半句话是,别再出来祸害别人了。

临走前,我看见何年得意的表情,也看清了他的嘴型。

他说:“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,我赢了。”

我承认,在这一方面我一败涂地。

这是我和宋佳结婚的第六年,相爱的第七年。

世人常说七年之痒,我们却从来没有过。

原因无他,宋佳从未爱过我。

她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,从始至终只有同一个人。

只不过何年实在浪荡,也从未喜欢过她,她才被迫不得已选了对她百般好的我。

婚后七年,我们相敬如宾。

对外,我是温和体贴的丈夫,她是知情达理的妻子。

对内,我是爱而不得的守望者,她是糟蹋一地真心的狠心人。

尽管如此,我们还是孕育出一个可爱的孩子。

直到一年前,何年突然回来了,不仅回来,还带了一堆烂摊子。

宋佳卖了我们的婚房给他填补赌债,卖了我结婚时攒了很多年钱给她买的珠宝,为何年治病。

我已经忘记有多少个夜晚她未归家,我找了多少个理由给儿子。

“妈妈只是出去照顾病人了,妈妈很爱宝宝。”

儿子每当这个时候,就会十分勇敢的说:“没事的!以后宝宝长大了,就会保护好妈妈!”

诸如此类的话,我说过很多遍,也听过很多遍,我觉得一切都会好的。

直到一个月前,公司有一场实在重要的生意需要远赴外省。

我们的家底早就被宋佳掏光了,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。

我拜托宋佳好好照顾儿子,她也一口答应下来。

却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家,让儿子活活发烧死在了家里。

回忆到了这里,满目疮痍。

罢了,往事暗沉不可追。

来日之路未必光辉璀璨。

我将东西收拾好,连带着儿子的那一份。

其实结婚七年,我的东西寥寥无几,收拾半天,也只有三两件衣服。

连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,何其可笑。

临走前我联系了我的最后一个朋友,人之将死,还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。

“我要走了,离开这里。”

电话那头声音静默,许久才说:“还回来吗?”

“不回了,儿子葬在我们常去那个公园的第一个梨树下,我还没没来得及给他立碑......”